步紧逼。在蒋介石妥协、退让,日本咄咄逼人,加紧侵略中国的步伐的背景下,全国的抗日热潮无法平息下来。上海各界迅速组织了抗日民众团体,80万工人发出告世界工人书,向全世界发出呼吁和平的正义声明,北平学生到南京请愿,要求抗日。9月28日,南京和上海学生甚至包围了南京政府外交部,痛打了外交部部长王正廷。根据当时统计,有将近五六万人到南京请愿,游行队伍喊出了“惩办祸首蒋”,“反对国民政府投降政策”等口号。
广东国民政府看到全国各地抗日反蒋声势浩大,决定利用这一机会威逼蒋介石下台。他们也打出了“抗日”口号,虽然他们的目的是借题发挥,乘机夺取中央政权,但对比南京政府压制民众抗日激情行径,广州政府能有抗日的表示,对人民群众的抗日要求总算是个回应,因此,广州政府一时间赢得民众的支持,而南京国民政府对广州的“爱国举动”,也就无法批驳了。
1931年9月,蒋介石决定跟广州国民政府妥协,蒋在信中说:“弟当国三年,过去是非曲直,愿一人承之。唯愿诸同志以党国危亡在即,各自反省,相见以诚。”
反蒋势力看到蒋介石做出妥协的姿态,认为蒋介石示弱,越发威逼蒋下台,提出三个条件:“一、蒋介石下野;二、广州政府取消;三、由南京和广州召开统一会议,产生统一的国民政府。”
南京政府回答:“其他一切条件都可以商量,唯一不能接受蒋介石下野。”广东方面利用全国要求团结抗日,反对独裁统治的呼声,没有丝毫让步。而蒋介石为了确保手中的权力,竭力进行讨价还价。
由于蒋介石将军队主要放在“围剿”红军上,同时也由于国民党内的纷争内耗,使日本有机可乘,日益扩大对华侵略的战火。在内外压力下,11月7日,在南京和广州分别召开了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然后共同产生一个统一的中央。尽管统一的中央有蒋介石的地位,但蒋介石并不甘休,他通过活动,把已投靠广州政府的汪精卫接到南京方面。代表广州政府与南京政府谈判的汪精卫的代表,得到汪的指示,宣称不去广州了。在广州和香港的汪派代表也都齐集于上海,召开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结果,国民党竟开了三个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闹出空前绝后的政治笑话。
在南京召开的国民党四大上,蒋介石表示承认错误,要求大家能够“竭诚团结,来努力奋斗以完成革命使命”。他的这一举动收到较好的效果,北方的冯玉祥和阎锡山都表示拥护蒋介石。蒋介石看到政局开始发生微妙变化,态度又开始强硬起来,表示国难当头,他不能放弃自己向上的职责,凡是想让他下野的人,都是对党国力量的破坏,他要求广州国民党势力能够以大局为重,团结在他的身边。
广州方面并不示弱。没有办法,蒋介石不得不面对现实,以“走为上计”,作出下野的选择。12月22日至29日,三个全国代表大会大会产生的中央委员在南京召开国民党四届一中全会,蒋介石于会前辞去自己所兼各职。林森任国民政府主席,孙科任行政院长。
蒋介石的这次下野的选择,尽管是被迫作出的选择,但在危殆关头,采取此举,使自己摆脱了困境,并掌握出重新复出的主动权。他对“走”作了周密的安排,布下杀机。
首先,使下野变成金蝉脱壳。在全国抗日热情高涨的情势下,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受到朝野内外的声讨,如果任其发展,他有可能遭到更大的反对。鉴于此情,蒋介石希望有人能够代他受过,分担骂名,使自己窥避政治风险。
其次,在人事上进行安排。他在下野前,在国民党中央安排了大量亲信,使统一后的国民党中央中,支持蒋介石的势力能够占据相当比例。在军事上,依靠黄埔系,来维系他对军队的控制。在财政上,由宋子文控制财政部,把握经济命脉。宋子文在离开财政部时,把所有的文书和现金全部挪走,新的政府将面临资金和人才的短缺。一个没有军队和财政支持的中央政府,名存实亡。维持不到两个月,孙科呼吁汪精卫和蒋介石重新上台主持中央。1932年1月20日,蒋介石宣布恢复职务。
评析:
蒋介石此次被迫下台,是咎由自取。在日本制造“九.一八”事变后,仍然奉行妥协退让的政策,引起全国民众的公愤;因政见不同将胡汉民软禁,引发了政敌的声讨。这是从大略上评判蒋介石的退。
从小谋的角度评判,蒋介石以“走为上计”,比较成功。虽然是被逼而采取的“走”,但不是仓皇溃退,在对方“逼宫”时,自己进行讨价还价,发表讲话和声明,陈述自己政治上如何地“清白”,赢得了冯玉祥、閰锡山等人的同情与支持,并且赢得了布置防守的时间与空间。从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都作了安排,使自己有了变不利的局面为有利的态势的本钱。在“退”中有所作为,使用“离间术”,瓦解敌对营垒,转守为攻,变被动为主动。
这次在处于下风的情势下,他“以走为上”,运用自如。若在四面楚歌的情势下,硬顶生扛,可能凶多吉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