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怔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篮子的花几乎已全插在我身上了。近来我怎么总发呆啊,是不是油条吃多了,老年痴呆了!我哭笑不得,神棍的报应来了。幸好我当初说的是石榴裙,要是我告诉他个萝卜裤,我现在还不满腿挂着萝卜?一想到自己满腿挂着萝卜,身后还追着一群兔子,我就汗!
竹子把最后几朵花别在我的发间,又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调笑地说:“璧璧,你穿上石榴裙也不像公主,倒像一棵歪脖树。”
“我这棵歪脖树吊死你正好!”我愤愤地说。
“我是心甘情愿被吊上的啊。”竹子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接了句,“不过是吊秋千。”
我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难道我就是“植物人”的前辈?
竹子拉着一脸呆滞的我到了马厩,牵出一匹毛色纯白的骏马,微笑着说:“这匹马是在天山驯服的野马,通人性,千金难求。这次特意骑来送给你的。喜欢吗?”竹子抚摸着马鬃,马低嘶了一声,用头亲昵地蹭着竹子。
我又不会骑马,名驹对我来说和拉车的马没区别!不过既然你说千金难求,我还是收下吧,手头紧的时候还能拿去当掉应急。
“喜欢。”我有气无力地说。能不能把我这植物人的行头先撤了啊?
“这马和我的疾风是一对。”
哦?你那小黑叫疾风啊?俗#鹤不可耐!好马都叫什么疾风啦,闪电啦,追风啦,胜雪啦,一点新意都没有!估计走大街上喊一声疾风,能蹿出一马队来。
“璧璧,你给它起个名字。”
“嗯,我想想。”我走过去,摸着马背,沉思片刻,温柔地说,“我决定给这匹千里马起名叫——马!”
>_<
马背一抖,竹子的脸一僵,我继续说:“这名字多好!起别的名字,万一它以为自己是条狗,那多不好?”
竹子哈哈大笑,摸着我的头,溺爱地说:“咱就叫它马!璧璧你没叫它猫,我其实就该偷着笑了。”竹子笑着眨了下眼,飞身跃上马背,潇洒地一弯腰,单手把我拉上马侧坐着,直奔罗所门后山。
不愧是千里马,只听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怪不得大家都说名驹拉风呢,你看看这风在我耳边呼啦呼啦的!拉风啊!
我紧紧抱住竹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裙摆被风吹起,石榴花间或飘散在风中,有种梦幻的飘逸感。我仰头看向竹子,他也微低下头专情地回视我。竹子,难道你真是我命中的白马王子?记得有人说,爱其实就是种宿命,难道你就是我的宿命?我又在竹子的怀里蹭了蹭。
马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我的头仍埋在竹子胸前,竹子吻了下我的头顶,柔声说道:“我的公主,睁开眼。”说着,抱我下了马。
我一抬头,立即因眼前的惊世美景而屏息!火红的凤凰花漫山遍野,如火如荼的鲜亮光彩和血红的夕阳汇成一片,天地一色,热烈地燃烧着。亮丽炫目的朱红迷晃了我的视野,俘虏了我热血沸腾的心。我仿佛沉浸在初夏的旖梦中,热恋的花海带给我火焰般的燥热!
遍地的花开得如此纵情,形如振翅待飞的凤凰,一树艳火俱焚尽,牵浩凤舞九天。我的心被深深地震撼着,仿佛身陷于情爱欲望,融入忘我的热恋。心随之燃烧歌唱,热情随之沸腾激昂。
凤凰花的盛开不为了自己,也不为了别人,就为了爱!我激动地冲到花海中旋转着,世界在我眼前渐渐融合成最后的红色,仿佛是地狱的火焰,带着征服一切的蛊惑和妖媚,散发着凡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转累了,我跌坐在布满凤凰花的火红大地上,扬声唱起《你可曾看过凤凰花》。
如果爱有颜色会是什么色彩
如果花也懂爱会是哪一种花
你可曾看过凤凰花火焰一样的情花
所有的爱和生命只为点燃一个夏恋
就在我的心里开了凤凰花
从花开到花谢默默为你燃烧
竹子迎着我的歌声微笑着缓缓走来,脚下的凤凰花仿佛是婚礼的红毯,竹子每走近一步,我的心就猛跳一下,每跳一下似乎都要用尽我全部的心力。我激动着,惶恐着,却又莫名地期盼着。
周围的世界在我视野中慢慢缩小,只余下婆娑摇曳的凤凰花萦绕在竹子周身。艳红的大地上只有我和他,只有我们彼此的心跳,只有我们眼神的交缠,只有我们心底流淌的情话。
洋溢的热情,浪漫的气息,我宛如置身于一首热情似火的情诗,让我有种和竹子融为一体共同浴火重生的冲动和渴望。
“嫁给我,璧璧!”竹子单膝跪在我身前,深情地凝视我,郑重地将一枚镶嵌着石榴石的戒指套进我的手指,之后充满无限爱恋地吻上我的手背。
竹子的话仿佛天界的靡靡之音,我中了魔咒般点了下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沉浸在如此美梦中的我,甜甜的,醉醉的。竹子温柔地把我扶躺下,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