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王满脸“忿然”,身旁的寇准的却背转身去,以袖掩面。
老头子缩在衣袖后在干什么?
偷笑呗!??王钦若这厮自以为聪明绝顶,稍一用计还不是中招了。
“皇上……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王钦若平白遭打,正自莫明其妙,猛听自己又被扣了个“辱及太祖、太宗皇帝”的罪名,直吓得魂飞魄散,捂着嘴巴伏跪在地,撞天价的叫起屈来。
“臣历来忠于朝廷……嘶……忠于社稷,怎敢对太祖……嘶……太宗皇帝有丝毫不敬……”八贤王这一鞭把他门牙打落两颗,说话含混不清兼带漏风,甚是滑稽。
“还敢狡辩!”八贤王怒喝一声,“啪”的一鞭抽在王钦若肩脊。
“哎哟??”王钦若痛得杀猪般大叫起来,当朝副相的威仪荡然无存。
真宗皇帝见心腹臣子当堂挨打,愈发惊愕。满头雾水的问道:“皇兄,王爱卿他究竟……”
“王钦若!”
八贤王戟指喝道:“‘区区江湖草莽有何用处’,这话你说得的吧。”
“是,是啊。”王钦若颤声应道。
“说义军是乌合之众的也是吧。”
“我……我没说!”
“没有?”八贤王唇泛冷笑,“寇大人问‘王大人说江湖人士都是草莽,义军俱乃乌合之众’,你答应的可是比谁都快啊。”
“我……”王钦若哑口无言。
“朝堂之上你纵无此语,私下里肯定是说了的,否则怎会直接了当的承认。”
“这、这……”
王钦若身子一僵,陡然间醒悟中计,却已是骑虎难下。
寇准、八贤王利用他一直和他们作对的心态,故意把话头扯到他最厌烦的江湖群雄上去,设好了陷阱等他往里头跳。
“江湖人士、武林群雄皆乌合之众……哼哼,说得好啊。”八贤王冷冷道,“天极教乃中原武林第一大教,当然也是你说得乌合之众……”
“不,不……臣不是这意思,臣并非意指天极军……”王钦若还待解释。
八贤王怎会给他机会,抢着道:“你要诬蔑的自非天极军,而是太宗、太祖皇帝,想太宗十年辛劳,创立天极教,历经多少艰难险阻,终成为江湖第一大教,随太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平后蜀、灭南唐、收南汉、定吴越……”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天极教的功劳,“你说天极教是乌合之众,即是说太祖皇帝是乌合之众的首领,太宗皇帝亦在天极教中任职,自然也是……”
“冤枉,冤枉啊,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绝无啊……”王钦若吓得胆魄俱丧,趴伏在地捣头如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呼着。
这两人真死会挑,居然在这要命的关头拿这种事来构陷他!
寇准火上浇油,故意拉高声线道:“不止呢,我朝众多功勋元老都曾在天极教待过,王大人这下可是把他们都骂进来了。厉害,真是厉害,老臣粗略算算看究竟有多少??唔,威武郡王石守信、琅琊郡王王审琦、渤海郡王高怀德、河南郡王慕容延钊、陇西郡王李继勋、济阳郡王曹彬……啊,还有忠勇王和武陵王。”
“寇大人,你你你……你这是栽赃,这这这……这是断章取义……”王钦若还待辩解,猛见百官皆面色铁青,忿忿然盯瞧着他,龙椅上的真宗亦脸有怒色,吓得身子一抖,匍伏在地,用脑袋死命撞着金殿的地板。
“皇上,臣有罪……臣一时不慎,臣……臣……”看见“主子”也一副要动怒的要的姿态,王钦若惊急交加,两眼一翻,当堂晕死过去,坏事做绝,一辈子就知道挑拨离间的他,总算也尝了回被人陷害的滋味。
这也难怪,真宗皇帝虽为聪明英悟之主却对江湖中事一窍不通,给老谋深算的寇准、八贤王东一拉扯,西一带,再把一大帮子开国元老给弄进来,还真以为王钦若一心迁都,言语中不慎辱及了太宗、太宗皇帝。
不慎?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不慎也是欺君大罪!
若非王钦若是他的潜邸旧臣,在他还是寿王时便在身边殷勤侍奉,为人处事甚和他的脾胃,早已唤过殿前卫士把他推出紫宸殿斩首了。
“来人啊,把王大人送去偏殿,着太医好生调制。”倒底是仁慈之主,真宗皇帝虽然大怒但没有不管王钦若的死活,简单的处理完现场后,朝议继续进行。
王钦若一走,主迁派实力大弱,冯拯没有恩师支持,大气不敢出一个,陈尧叟非是奸臣,只因文官出身,性格懦弱,加上想为家乡尽点力这才立主迁都避祸,如今被呼延赞为国尽忠之义所感,加上主战派不断的分析敌我态势,把契丹大军说得一无是处,将天极军、杨家军尽往高处捧,这时候居然也想打了。
反倒是真宗皇帝激动了一阵后开始踌躇起来。
非是他胆小畏战,怕了契丹,而是自古以来作为帝王御驾亲征需要顾忌和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
依仗、车驾、行宫等等一大堆都不谈,只为了保证皇上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