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少林,到处都是残垣断瓦,昨天还是庄严肃穆的千年古刹今早几乎成为一片废墟。
山门到千佛殿间到处都有激烈战斗的遗迹,地下青石板上,旁边树枝干上、围墙石壁上血渍处处,留着不少兵刃砍斩、拳掌劈击的印记,可见昨晚的那一场拚斗实是惨烈异常,地下还有许多深浅的脚印,乃是高手比拚内力时所留下。
山风拂过,陡听“喀喇喇”一声响,院墙边一株大松树倒了下来,一下子压塌了半堵围墙,断截处脉络交错断裂,显是被人以重手法震碎——偌大的一株松树给风一吹便即折断,偌厚的一堵围墙给树一压便即溃塌……
昨夜拼斗之惨烈不问可知。
大雄宝殿内,佛像东倒西歪,佛像前的供桌四分五裂,连香炉也掉在地下,满地都是香灰,里里外外的尸体不知躺了多少。
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天下第一名刹少林寺少林寺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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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七,中原群雄齐聚巽风城。
麒麟堂正中的望月阁里,几十张座椅依次排开,除了少林、丐帮、天极教、四大世家、五大剑派和蜀中唐门的首脑,十三省绿林盟总瓢把子叶知秋及他麾下的陈霸山、张东华、杨伟才等一帮绿林大豪亦各在座。
秦怀玉站了起来,朝众人一拱手,首先发话道:“各位,敝教教主因北返途中遭遇变故未能及时赶至,随行的易、付、孟三位大侠也都还在路上……当然大家不必担心,任教主已将教务尽托于我,天极教十万教众随时听候差遣。”
闻听任逍遥不能到会,全场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本来嘛,昨天他们收到通知,几千人参与的英雄大会变成只有掌门、宗主到场的英雄小会已经觉得不对劲了,现在又听说被他们予厚望的任逍遥无法到会,情由一语带过、闪烁其辞,心中难免着慌。
柳玉虚见形势不对,急忙说道:“各位无须担忧,任教主所以晚到,乃因沿途州县有紧急军务需要处理,他是朝廷的冠军候,督关东六州诸军事,职责在身,责无旁贷,晚到几日也再所难免。”说着朝熊啸天打个眼色。
熊啸天立刻接道:“在下北上之前,曾和四弟多番商谈,初步定下了几条剿灭修罗教、绝杀的良策,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即使四弟他因故未能恭逢其会,相信融合在场诸位的真知灼见也能定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秦怀玉、张劲宏、南宫不败、肖星辰等纷纷附和,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
晓尘长身而起,口宣佛号道:“中原武林各大派系今日齐聚于此,诸位帮主、掌门、宗主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突然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大笑道:“哈哈哈,中原群雄齐聚于此,是不是商量着要如何本教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送入了各人耳中,声音不大,却如雷霆炸裂,武功稍差者莫不给震得五腑皆动、膝腿微软。
“砰——”语声甫歇,大门轰然炸裂,两道人影飞掠而入,伫立在大厅正中。
左边那人身材高挺,有魁伟而令人慑服的体型气魄,太阳穴高高鼓起,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花岗岩雕凿出来的庄严味道,眼睛射出奇异的靛蓝色,彷如鬼火,隐隐流露出摇撼天下的冷酷和仇恨,加上晶白得来隐泛青气的皮肤,令他有种打骨子裹透出来的邪恶意味,任谁看了都要不寒而栗。
右首那人披散头发,脸上戴着一个五彩缤纷,却是狰狞可怖的木制面具,边沿处可见浓密的髯,状极骇人,虽看不到他的庐山真貌,但紧身衣下显示出来的体型却剑憾已极,虎背熊腰、宽肩粗项,恍如来自地域冥府的鬼神。透过面孔的洞孔看到的那深凹眼框内的眼睛,像藏于穴内向外窥视的毒蛇,令人胆战心惊。
“鬼冥神君、恨天!!!”柳玉虚、独孤宇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
刹那之间,望月阁里响起连串刀剑出鞘的声响,与会的几十名高手各持兵刃,分散四周,将他俩牢牢围在中央。
恨天环目一扫,见众人中没有动手的唯有独孤宇、晓尘、林非凡,不由得哈哈大笑,冷然道:“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看中原武林是一代不如一代,除了八大高手里活着的三个还有点用,剩下来的都是废物。”
“恨天,纳命来!”左侧的肖星辰、右侧的熊啸天不约而同的大吼一声,叱叫着扑将过去,他们的父亲都惨死在绝杀手里,做儿子的十几年来无时不刻不想着报此血海深仇,眼见恨天近在咫尺,哪还顾得着什么丐帮帮主的威严、泰山派首席大弟子的风范,想都不想抄家伙便上。
肖星辰双剑齐出,使的正是天绝三式中威力最强的招数“天人合一”,紫电分光化影,真如神龙矫矢盘旋,青霜剑凭空掠开,直似惊雷划破天际,剑光错落,连身影也挡得不见半分,剑风逼得四周冷气飕飕,狂风暴雨般席卷过去。
旁人只见白芒倏闪,紧跟着崩然巨响,清越的剑啸在望月阁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