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秋生死攸关,任逍遥哪还顾得了双腿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迸力一抽,愣是要脱离树藤的禁制。
他脚上的力道何止千钧,别说区区植物,就算是给捕兽夹夹住,怕也要把捕兽夹生生扯裂。
然而,他一抽之下双脚竞纹丝不动,连手腕都给缠得严严实实。
这不是普通的树藤,而是守护木宝异果的麒麟血藤,也是天地间罕有的奇物,平素交杂在周围的毒树、毒草中毫不起眼,所以连吴涵宇都不知晓,一旦有物体靠近木宝异果就会立刻发动攻袭,比起吴涵宇说得结成绳索自山顶垂下不会给山石割断的龙血树藤强度、硬度、柔韧度何止超出数倍。
所以即使任逍遥,也不可能凭手足之力挣脱。
盛装木宝异果的银盒仍在下落,一旦让它触地玄清秋必死无疑。
任逍遥急得眼睛都红了,全身功力迸发,不顾一切的要脱身出来。
他手臂有苍茫踏雪甲的护着,用力猛些自然无事,双腿却无却无护籍,直给刮得血肉模糊。
任逍遥一心去救木宝异果,尽管痛彻心肺,勿自未觉,鬼愁崖下观望的众女中龙菲芸、真宫寺美奈眼力最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那个痛哟,恨不得和任逍遥换个位置,自己来承受这非人的折磨。
任逍遥心系玄清秋,睚目欲裂、须发箕张,手臂青筋鼓起,已把全力力气用到极致,麒麟血藤却越缠越紧,几乎把他整个人包裹进去,更严重的是麒麟血藤的尖刺开始生出一种黄色的液体,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四散开来,呛得人眼泪直流。
“不好,这、这是……”看见麒麟血藤时吴涵宇面色已变,眼下更加唇角哆嗦,结结巴巴的叫道,“臭小子,快,快回来!这是腐蚀性极其强烈的酸液,不用盏茶功夫,你整个人都要化成血水。”
用不着他说,任逍遥也想脱身,可他施尽浑身解数,愣是挣不断麒麟血藤。
枉他有千般智计,万种谋略,此时一想到那攸关玄清秋生死的木宝异果即将损毁,所有的理智早给抛到九霄云外,除了用蛮力还是用蛮力,哪里静的下心来想什么脱身之法。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先天无上罡气到处铁链都未必束缚的住,何况是区区树藤呢。
但他面对的不是普通树藤,是百炼钢化绕指柔的麒麟血藤啊!!!
“逍遥,用火遁!!!”关键时刻,真宫寺美奈的叱叫在耳边响起。
任逍遥猛然醒觉,深吸口气,十指联动,依未、午、巳、辰、子、丑、寅的顺序迅速结印——他只手腕受制,结印还是无碍的。
“火遁·火龙炎弹!”任逍遥气贯丹田,张口疾吐,居然在没有火油助燃的情况下喷出烈焰,居然还一下子烧着了缠绕身体的所有树藤。
这就是武林太阁,统御忍术界十一影的武林太阁!
火克木乃自然之性,何况鬼愁崖上风急草干,一引既燃,那腐蚀性极强的黄色酸液亦不能挡,瞬间已成燎原之势。
任逍遥大喝一声,手脚四肢猛然运力,但听“啪啪”连声,缠绕他身体的被烈火烧灼的近乎干裂的麒麟血藤终于迸裂。
眼见情郎无恙,龙菲芸、真宫寺美奈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任逍遥没有松气,早已绷紧心弦几乎跳出腔子。
关系玄清秋生死、他甘冒奇险前来采摘的木宝异果已经下落到离地面不到百丈的高度,即使吴涵宇、龙菲芸她们眼疾手快能够接住,如此大的冲力也足以将银盒内的木宝异果彻底摧毁。
只有他,只有他能结合九转归原劲、逍遥无极掌两大奇功将银盒的下冲之势化于无形。
任逍遥没有思考,没有犹豫,身子凌空倒转,狠狠地往岩壁一蹬,反向展开九纵九跃羽化登仙的身法,流星电闪般从鬼愁崖破空而下,身子左右两侧阴风迸发,如箭离弦,如鹏展翅,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逍遥,你疯啦!!!”龙菲芸骇得花容失色,任逍遥轻功再高再强,就那么毫无缓冲的从几百丈跳下来不死也得甩成残废,惶论他为了追上木宝异果竟然逆用飞仙化羽,把坠落的速度提升到无以复加。
“不要啊!”众女齐声惊呼,连玄清秋都情不自禁的唤道:“逍遥,别管木宝异果了,我……我……”
她是鬼冥神君最宠爱的徒儿,十岁时便出落的娇艳妩媚、亭亭玉立,不知迷倒了多少教中男子,不得不以黑纱遮脸,掩住那艳冠尘寰的如花玉容。她武功既高、人又冷傲,幼时便被冠以“魔罗公主”的称号。
四年前她和陈亦希初临中原,在云坞峰顶和任逍遥打了头一回交道,被骗得惨不忍睹不说,还给任逍遥肆意“轻薄”,回到教中一直狠得牙痒痒,这趟南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着着实实坑了任逍遥把大的——损耗巨力为她驱毒、荒废江湖大事送她求医,舍命为她寻求解药,现在都快死了还被都蒙在鼓里……
玄清秋该笑了吧,不,她的心在痛,很痛很痛。
四年后的任逍遥不是原来那个油嘴滑舌、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