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为什么自始自终都是你们在发号施令。”听雨轩的前厅里,任逍遥盯着龙菲芸,怒气冲冲的问道。
“因为我和凤仪比你更适合呀。”龙菲芸樱唇边笑意似隐还现。
“什么?你们比我适合?”任逍遥愕然瞧她,眼睛血红血红的。
“你看看你,三天了,除了吃饭、睡觉,什么时候不是陪在玄姑娘身边,整日整夜给她输真气,消解五绝王蛊发作时的痛苦,这样的消耗……”
“先天无上罡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算我分一半功力给他,照样和平常没有两样。”任逍遥大咧咧的一挥手,傲然道。
“功力没有损耗,但精神、心智呢。”龙菲芸的话犹如惊雷当空炸响,在任逍遥心里敲响了警钟,“在你成为天极教教主前,已经能够冷静沉着的应对事物;巽风之战中表现出的卓越智计更是让全天下为之侧目扶桑的三年;在扶桑时,你身兼关白、武林太阁,国事、政事、江湖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为什么回到中原,区区一句谣言就激得你大失常态、暴怒欲狂?”
“我……”
“扪心自问,现在的你能处理好眼前混乱的局面,能让乱成一团的中原武林重新恢复生机么?”
“我……”
“你不能,现在你一门心思的想着玄姑娘,连梦里的讫语都是‘清秋……清秋……’,姐妹们不怪你,因为你就是这样怜香惜玉的性格,见不得任何漂亮姑娘、尤其是玄姑娘那样的绝色佳人在你面前受苦,别说现在的你心有牵挂、理性已乱,就算能冷静下来,你最想做的恐怕也不是尽快平定这场动乱,而是带着玄姑娘去花萼谷求医吧。”龙菲芸竟“噗哧”娇笑,退后几步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枕在扶手处,托起香腮,笑意盈盈的道。
任逍遥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满是羞愧之色。
“我知道,玄姑娘一日不……玄姑娘的毒一日不解,你一日恢复不了往昔的镇定和冷静,所以……”龙菲芸秀眸闪闪的瞧着脸容忽晴忽黯的任逍遥,有点促狭意味的微笑道,“所以呢,你尽管离城,尽管带着玄清秋去见吴神医,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保证会替你把一切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你们?”任逍遥大吃一惊。
“怎么,不相信啊。”龙菲芸白他一眼,像会说话的眼睛清楚传出“亏你敢说出来”的心意,沉声道。
“你,我自然信,可……”
“任逍遥要娶的不是一堆花瓶,是七个各有所长的妻子,只不过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妻子们又没有刻意表现,所以呢一直没有发觉。”龙菲芸忽然换到旁观者的角度,幽幽道,“其实不光是女扮男装十八年、以继承天极教为己任的龙菲芸、北辰一刀流隐密机动部队队长兼六番队队长真宫寺美奈有着卓越的统帅能力,足以安抚一方群雄,水芙蓉、林毓秀同样能以自身的武功助一帮一派摆脱困境。正邪大战,拼得不光是武力、人力,还有财力,在物资的调配、分派及一切的后勤工作方面,南宫凤仪凤仪的本领恐怕是当今天下的除南宫宗主外名副其实的第一人;至于苏涵碧的医术在惨烈残酷的江湖厮杀中更加不可或缺。”
“你、你们真的可以应付眼前局面,真的可以代替我平定这场动乱。”任逍遥始终不敢相信,他没过门的七位妻子,或刁蛮、或清丽、或高雅、或腴嫩,春兰秋菊、各扬胜场,凤姿嫣然,楚楚动人,到了床榻上却无一例外的婉转承欢、曲意奉迎的七位妻子能把这场自己一时半会都束手无策的动乱消弭于无形。
“记着,我们不是花瓶,是你的贤内助。”龙菲芸霍然站起,秀眸采芒大盛,闪烁着十足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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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听雨轩正堂,外广场。
任逍遥返抵中原,易天寒、付龙渊重出江湖的消息此刻早已传遍江南。
那些误中绝杀奸计,为一份子虚乌有的“内应名单”打得不可开交的帮会、门派全部停止了内斗和厮杀,眼巴巴的赶来杭州。
被指为叛逆的护法、长老们也好,发觉自己“众叛亲离”的帮主、掌门也罢,全都盼着借此次公议得回一个公道,无不领着门人弟子蜂拥而至,听雨轩正堂外的广场不比虚夜宫的宗近广场小,照样给挤的人满为患。
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南宫凤仪、任逍遥、易天寒、付龙渊等依次步上高台,因为是在听雨轩召开公议,南宫不败、南宫无伤在外未归,南宫凤仪作为大小姐身居主位,任逍遥、易天寒、付龙渊、南宫林分座两侧。
南宫凤仪外着灰黑劲衣,内穿素白的绢质宽袖衫裙,眼色醒目,黑白分明,雍容华贵之气尽去,七分美貌加上三分英气,飒爽英姿、明眸皓齿两相辉映,不光连听雨轩众人瞧得傻了,连南宫凤姿都是惊讶不已:“这眼神、这姿态、这表情……温柔和蔼的姐姐什么时候变得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