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治不好的就是治不好。”玄清秋缓缓闭上美目,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倚靠在床头。
“玄姐姐,你怎么这样说呀。”林毓秀美丽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诧异地道,“得了病就要吃药,吃了药病就会好的。”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她,竟然没看出玄清秋已经知道自己“毒”入膏肓,所以不肯服药。
“因为本来就是真的呀,任少侠把什么都告诉我了。”玄清秋凄然一笑,拥被坐了起来,花容消瘦的她确是令人我见犹怜。
林毓秀耳鼓内仿佛响起晴天霹雳,轰然遽震,手足冰冷起来,心儿剧烈地跳动,嘴唇哆嗦打震的道:“大哥哥他……他……他怎么能……”
“真的要谢谢任少侠呢,如果不是他或许……或许清秋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玄门会在一夜之间垮掉,为什么爹爹和娘亲……咳咳……”玄清秋话未说完,脸色倏地转白,全身激颤,汹涌的寒毒摧残着她风中之烛般的身体。
“不,不是的,逍遥那是诳你,他……他不识好歹,他……他别有用心。”苏涵碧急的手足无措,什么话说了出来。
“不,不是的,任少侠没、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逼他……逼他说出真相……你们别……别怪他……真的……”玄清秋花容惨淡,香躯前俯,以极大的忍耐力强撑着想把话说完。
看到这无比的揪心的一幕,众女再克制不住,热泪终夺眶而出。
“玄姑娘——”任逍遥飞奔而至,一个箭步跨到床边,握住玄清秋冰凉刺骨的一双柔荑,源源不断的将先天无上罡气输送过去。
玄清秋娇躯轻颤,张开眼睛,眸中射出火样的炽热,呼道:“任少侠。”
任逍遥的心在滴血,眼睁睁看着玄清秋的生命一点点消逝却不能救她,在他来说是人世间最残忍不仁的憾事。
众女何尝不是如此,连向来坚毅的南宫凤仪、随后赶至的龙菲芸、真宫寺美奈也背过身去,暗暗垂泪。
玄清秋得任逍遥内力辅助,体内肆虐的寒毒稍稍平复了些,半躺在他怀中,断断续续的道:“任少侠……各位姐姐……妹妹……你们……不要伤心,虽然沃活不了几天……可我……可我却相当喜欢……这个状况呢,死在海上……死在自己仰慕已久的英雄怀里……这……这不是很有一种诗意的美感么。”
“你……就算……就算不喝药,那……吃点东西吧。”苏涵碧喉头哽咽。
“用事物玷污自己的身体,我做不到。”目光异采涟涟,投往晴朗的蓝天,锁定一朵冉冉飘飞、自由自在的白云,神驰意愿的道,“仅能品尝一次的名为“死”的甘美果实,这诱惑总浮现在眼前,多么美好啊。”
她越是淡然,任逍遥越是心如刀割。
难道真要袖手旁观,难道真要因为那未必真就发生的
眼睁睁看着这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如水佳人香销玉陨么?
苏涵碧默默起身,想把半开的窗户关紧,好让玄清秋少受点痛苦。
“等等……关上窗户的话,我的魂魄……我那已经清净了……毫无污瑕的魂魄就……没有办法离开了……”玄清秋微抬起沉重的水眸,喘息越来越浊、越来越重,却始终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我……我想去那里……见爹爹和娘亲……见死去的家人们……我……我……我……”声音越来越弱,终至细不可闻。
“逍遥,快!给她解毒、给她解毒啊!!!”苏涵碧第一个叫道,紧接着龙菲芸、真宫寺美奈、南宫凤仪、水芙蓉、林毓秀、南宫凤姿全都迫不及待的拥了过来,哭嚷的哭嚷、扯衣服的扯衣服,昨天还口径一致的“战线”全部转向,目的无非是一个——让他以内功为玄清秋解毒,只要能救这可怜的姑娘,即使身无寸缕、裸呈相向,即使他按捺不住,真的侵犯了玄清秋。
这一刻,任逍遥的心何尝不是被玄清秋彻底感动,何尝不是打定主意,宁可甘冒“奇险”,也要从阎罗王手里把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