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三皇子!”随着真宫寺龙炫洪亮的声音,任逍遥、真宫寺美奈和足有两队三十名的暗部拥簇着三皇子自安纲殿走出,来到了宗近广场外设置的礼台。
放眼望去,广场里密密麻麻的挤着四千余人众三千是来道贺的,一千是负责守卫的十三番队队员和暗部,由于人数实在太多,连过道几乎都被堵满,为了节省空间,腾出正中间一块空地,各流派除了宗主有毡垫其他弟子全部站着。
原本高立起的检阅台被改造成寿台,方圆十丈的空间里除了悬挂各式贺寿的条幅,总共摆了十一张装饰精美的毡垫(扶桑没有椅子,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居中的当然是真宫寺龙炫,左边第一张空着,第二张也空着,往下依次是征夷大将军朽木式康、源式当主源义朝、朽木氏当主兼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右边第一张仍然空着,往下依次是太政官藤原道隆、平式当主平清盛、左大臣赤井直正、内大臣高阪昌信——扶桑等级森严,贵族和武者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六大派中只有飞天御剑流宗主加腾鹰出身高家,其他的最多是哪家名门弯七绕八的旁支,若非真宫寺龙炫以七大派总掌门的身份举行寿诞,他们连拜寿的资格都没有。
任逍遥总算见到了太子之争的“幕后黑手”、害他几番遇险险些丧命的藤原道隆,他年纪约在四十六、七间个子高瘦,脸庞尖窄,只下颌留有一撮山羊须,看上去那张脸就像马和羊的混合体,身上衣著光鲜,无论用料手工,均突显出他太政大臣的派头,仪态优雅得像中原高门大族的世家宗主,充满公卿大臣的尊贵气度,谦和中隐含高人一等的傲气,不过任逍遥却一眼看穿此君非像他表面的浮薄简单,他的眼神沉著而机敏,像不断在找寻别人的弱点似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泛起一种奇异的光泽,那是长期修练内家真气的现象;两手修长整洁,纵使在简单的动作中,仍予人有力和敏捷的感觉。
跪坐在台下的久保功介身着一袭黑色和服,年纪明明五十有余但因为长期修炼内功的缘故,看上去年纪只在三十许间,脸如铁铸,眼若铜铃,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粗脖子上的露骨宽脸带着一道由左眼角直延至耳珠的伤疤,使他看来更狰狞,神态却从容冷漠,予人难测深浅的感觉,并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不愧是扶桑武林人人谈之色变的邪派宗师。
看到一身华服、在严密保护下走出的三皇子,不仅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北辰一刀流弟子愣了,连沿途曾经阻挡任逍遥一行,见过“黑崎正良”的仕通青木流、介川流众人也楞了,久纱野水萌怪叫道:“任逍……任教主,你别把我们当傻子,这分明是逆贼黑崎秀康之子黑崎正良黑崎正良,哪里是什么三皇子!”
此话一出,全场立时鼓噪起来,北辰一刀流为威震扶桑,不光由于护宫十三番成员的卓越武功,更加是因为真宫寺龙炫的仁德兼备、义薄云天,这次却在公开场合用逆臣之子顶替有着王室血统、无比尊贵的三皇子,实在是有悖尊卑。
“哈哈哈,谁说他不是三皇子!”广场尽头忽然响起一声清朗的长啸,虽然说话的人没有蓄意提高声线,但仍是字字清晰,气脉悠长,顷刻间把所有的议论和喧哗压了下去,足见内功修为已练至登峰登造极的境界。
全场人众的眼光顿时被吸引过去,但见远处十数名适从拥簇着一位身着锦绣朝服和头戴纱制乌帽的青年男子大步朝寿台走来。
“皇太……皇太子殿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全常耗千人众齐齐跪倒,连带三皇子、真宫寺龙炫、藤原道隆一齐趴伏在地。
“什么,他就是皇太子桐瑚!”任逍遥是真真正正的大吃一惊,不仅仅是高良美雪、真宫寺美奈,连三皇子在和他谈起桐瑚太子时都一口咬定,说他奢极侈靡,荒淫无度,以卑劣手段除掉两个兄弟、强行奸污亲妹妹不说,还霸占了天皇的妃子,理当是个泡在酒池肉林里,被美色掏空了身子、风一吹就到的的纨绔子弟,却没想到他竟内功身深厚,中气十足,比之一般的中忍至乎上忍犹有过之!
桐瑚太子步履极快,一会功夫便走上高台,任逍遥倒是没有跪倒,反长身站起,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对方。他的年龄明明已接近三十,看上去只是二十许人,神采奕奕,五官端正,高高的额头微微隆起,眼睛开合间精芒电闪,令他带点邪异的气质,又像赋予了他某种神秘的力量,使人感到城府深沉,不怒而威。光鲜华丽的朝服居然是改动过的,大袖被在肘弯的位置上收紧了一些,使原本的“筒袖”变成了飘飘洒洒的“喇叭口”,出奇的衬托了他身材的健壮,显示出一种极吸引人的非凡素质,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
最让任逍遥惊讶的是他没有那种身为皇太子必然显现出的倨傲与轻慢,那种自恃身份尊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目空一切的姿态,相反唇角永远带着一丝仅可觉察,既自负又随便的笑意,像极了久未谋面的三哥叶知秋。
“大胆!皇太子驾临还不跪下!”两名适从狗仗人势的叫嚣起来。
“上国使臣,不拜下国之君,更何况……”任逍遥唯一冷笑,摆出“大宋特使”的架子,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