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其实……”任逍遥还想解释,龙菲芸却拉了拉他的衣袖,凑近压低声音道,“算了,两位前辈正在气头上,你越解释情况越遭。”
“现在不说清楚,万一两位前辈一怒之下,杀上虚夜宫……”
“你以为人人都想你一样,为了女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龙菲芸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嗔怪的道,“两位前辈都是老江湖了,就算一时冲动也不会做出这种傻事来,反倒是夹在中间的你一味的帮‘未来岳父’说话,叫人好不着恼。”
“我说的是……”
“是实话嘛,我知道,但你也得考虑考虑两位前辈的感受呀。”龙菲芸的善解人意像极了南宫凤仪,“毕竟这是三十年的积怨,在他们心中横亘了大半辈子,凭你几句说辞就想化解,未免也太看不起两位前辈的执着和信念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你先出去,等两位前辈睡了回来,免得看着生气。”龙菲芸凑到他耳畔,呵气如兰的轻声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你?你有办法说服两位前辈。”龙菲芸慧质兰心、聪明决定,加上置身事外,旁观者清,说不定还真能让易天寒、付龙渊放弃报仇。
“没有,这种事情不是外人能解决的。”龙菲芸轻摇臻首,回答的很是干脆。
“什么!”任逍遥闻言愕然。
“不过我能让两位暂时安静下来。”龙菲芸朝窗外努努嘴,沉声道,“好在北辰一刀流给我们安排了单独的院落,不然这样大的吵闹声被外人听见,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好啦,你快走吧,别呆在这惹前辈生气。”
“好,事情就……”任逍遥话没说完,就给龙菲芸连推带搡的“赶”了出去。
走出市町御馆,任逍遥抬头一看,见月亮才升起半截,知道最少得在外头晃悠两三个时辰。方才他是饿着肚子向易天寒、付龙渊“禀报”,本想着说完了可以吃个饱没想到却搞成这副模样,只好先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
他不是个浪费时间的人,既然暂时回不了松风阁,索性趁此机会先去蓝染惣右介、市丸银告知的世鬼流居所查探情况。
按说任逍遥有伤在身,本不该轻易犯险,但来到扶桑后的百战百胜、无往不利早已使他的自信心过渡膨胀,根本不把任何放在眼里。虽然和更木剑八的大战让他清醒了些,但真宫寺龙炫的大加赞誉却又把他捧上了天。
不就是个吉弘统幸吗,别说以任逍遥先今的武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真的出什么意外,打不过难道还走不脱。
倒底是扶桑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奈良的夜晚充满了欢乐和喧嚣,房舍鳞次栉比,楼合相望,连宇高甍,参差可见,街市里华车健马、来往不绝,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派繁华大都会的热闹情况。
世鬼流众聚集的部屋就在前方,左侧不远处恰好有家寿司屋,任逍遥打定注意先到那里填抱肚子,顺便找伙计打听打听最近是否有甚异状。
就在这时,一阵小孩的欢叫声从左方传来,任逍遥循声瞧去,原来是一群十几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结伴出来玩耍,手里不是拿着风车、拨浪鼓之类的物事,就是糖果吃食,在人群中左钻右穿,奔跑追逐,正嬉闹着的朝他走来。
看着天真烂漫的孩子,任逍遥不由泛起一阵感触,表面看来现在奈良处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但繁华景象背后却暗藏着无尽的杀机。
天皇早已病入膏肓,太子之争就是现成的皇位之争,作为北辰一刀流的属地,这里注定将陷于战火,无论取胜的是哪一方,必然波及到城中百姓,甚至整个奈良城都会因为两大势力的全面交锋而毁于一旦。
无论如何,必须帮助北辰一刀流阻止这场浩劫,以最小的损失换来胜利。
任逍遥深吸口气,勉强使心神回复平静,孩子们已跑到跟前,其中一个穿着紫色和服、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躲到任逍遥身后,发出天真响亮的笑声,抓着他袖袍的后摆,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来啊,你们抓不着!抓不着!”其他小孩一拥而上,绕着任逍遥你追我逐,钻来钻去,更不断拉扯他的衣衫。
任逍遥愈发感慨,爱怜的轻抚着孩子们的额头。就在此刻,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很难说出自己感应到什么,只是心中很不舒服,似有一无形压力,影响他心如止水的精神境界。
先天无上罡气自动提升至极限,耳朵立时传来方圆十丈所有细微响音,连虫行蚁走的声音都瞒不过他。
数名汉子挤在前方的人流中,迎脸而来,同一时间另两名高手正在后方加速赶至,左右两侧亦有人迫近,杀气骤忽大盛。
任逍遥身经百战,兼有无数绝学在手,纵使当日在巽风城外身陷重围,以一己之力独对数万辽军,亦可抢先一步发动守势,确保自身无恙。
可是现在前后缠着十几个无辜的小孩,将他活动的空间完全封死,甚至连纵身跃起或是闪移走避都会令孩子受伤。
电光火时间,偷袭者已然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