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方昭头上的手术口完全愈合了,连刀疤都没了。
在这几天中,他们四人苦苦思量对策,却想不到一条有建设性或可以过关的点子,十分为难。
不就是把一个签了死亡证的人换了脑子嘛,而这个人生还了。就这么简单,有必要绞尽脑汁吗?
可是,李仁天性耿直,光明磊落之人。所以,无论他如何思索,都绕过了“撒谎”这个词。只在“圆场”这两个字中兜圈子,寻求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
玮皓钻研医学和电脑难题还可以,面对这类社会性的简单题,他一筹莫展。
而林医生和朱文秀这对夫妻呢,思想比较单纯一点,不懂得瞒骗撒谎,除非面对病危的病人时,才会道出善意的谎言,他们平时平易近人,就算被人骗了也笑而置之,肚量胸襟能容纳百川的妙手仁心的白衣天使。
第五天了,位于附城的殡仪馆终于沉不住气打来电话了,一把老沉的男人声近似质问:“老李,听说你们那里在八九天前收了一个因车祸无救死亡的人,怎么到现在还不送来火葬?”
“阎馆长,这……这尸体,”李仁心慌了起来,“不不不,是死者。这……这死者的亲属,还……还没有找到,要……要等他的亲属签定‘器官捐献书’,摘取那些有用的器官后,才送到你那里去。”
不会撒谎的人就是这样,面对要撒谎过关时,会因心虚而慌张。就好比天生怕羞的人一样,当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时,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躲在一旁偷看,却让身上的冷汗肆虐。
“好的。尽快哦!”殡仪馆的阎馆长说道,“今天医学发达,现在人的寿命普遍都长了,没多少进我们馆子。所以,我们平时闲得发闷啊,没点事的干。哎!拿着政府的那份工资,又总那么清闲,问心有愧啊!”
“是的,是的!”李仁吁了一口气,可心仍为自己的谎言而狂跳不停,又道:“阎馆长,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我们医院每次都有把那些‘返天无术’的人统统送给你处理的。”
“这点是。哎呀,这么长时间来,我还没有真正向你道谢呢!”阎院长转为感激的口吻。
李仁忙转过来谢道:“这个不用不用,是我应该谢谢你才是。感谢你送‘他们’最后一程。”
“那是我的职责所在。好了。我看见馆内的一部运送车回来了,应该有事情要做了。就这样吧,老李,改天一起吃饭,我请客!”阎馆长告别道。
“好的。再见,阎馆长。”李仁挂了电话,长吁了口气。
实验室里。方昭在练习太极拳,高大威猛的他气定神闲,切出一掌穿出半步,移动身姿,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甚是流畅。虽拳脚轻缓,但蕴含凝重的劲力,一招一式间,峰回路转,如流水顺遂,如东风轻缓,如泰山稳立,又如情怀舒畅,极具神韵。几十招后,越打越显神技,刚柔并济,刚中挟柔,又以柔制刚,以刚克柔,阴阳覆劲,有气吞山河之势,又有容纳百川之度,连贯、优美,无可挑剔,有一代宗师的风范。如若张三丰在世,见此刻的方昭使出的太极拳,他可能会自叹不如。
玮皓不懂功夫,不觉方昭的太极拳神韵何在。在这几天中,他只是参看换脑后方昭的各项体能运转情况。偶尔也在想如何过关的办法,但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他在忙,那方昭干嘛呢?
玮皓一时间想不到怎么打发这个电脑人。忽见他全身发达的肌肉,便吩咐他锻炼身体。
方昭只有照口令行事。因存在他的核心记忆里,便照着拳谱上的路套与字诀进行分析、运算,从而接触太极拳。他有无人能敌的思维能力与运算能力,分析一遍便把默记了。加上他有发达的肌体,又有功夫底蕴,所以,他自学得非常快。从开始的比较迟钝的动作,慢慢地,越来越神似。几天时间里,竟然能打出一代宗师修炼几十年的功力,非同凡响。这个连他主人玮皓也没想到。
这时,院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不理会练太极拳的方昭,问向玮皓:“小子,想到办法没有?殡仪馆都打电话来催了。若再不送去殡仪馆火葬的话,恐怕连警察也来调查了。”
“没有。”玮皓看着屏幕内,方昭肌体的频波图与各项数据,那是他在早晨时做的探测结果,数据显示身体与各方便都正常,一切安好。
“哎,这如何是好呢?”李仁犯急了。
玮皓对方昭目前的情况颇为满意,一时间没回复叔叔,忘了帮叔叔分忧。
“院长,我可以为你效劳吗?”方昭见他的第二主人为难了,收功走了过来。
这让玮皓眉头大开,喜悦道:“Uncle,我们苦思了四天,均想不到任何法子。怎么有一点没想到呢?”
“什么?你想到好法子?”李仁以为玮皓想到好办法,眉头渐开。
“不是。”
“我现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李仁气呼呼地打了一拳玮皓,打得很轻,但听得方昭说道:“院长,你打人不对。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把问题复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