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婆生气的第二天,她就回广州去了,去机场时,我没送她。我觉得老婆这次回来,比以前变得“宽容”多了,我那么“任性”,她都没有追究我,对我表现出了少有的大度。这份反常的“大度”,并没有让我受宠若惊,相反却让我更加悲哀。我知道老婆已经对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了,否则凭她的性格根本不会放过我。
我几乎可以肯定,老婆在广州早已有了情人,她一定是把在北京的这个家看作了她的临时客栈,看作可有可无的一处居所,所以才会对这里的一切(儿子应该是个例外吧)那么无所谓。我有时也生自己的气,既然我在她的眼里那么无足轻重,我何必非要把她当回事呢,为什么不可以像她那样,对一切都无所谓呢?
唉,生活就是这么回事,不必太较真,否则苦了的只能是自己。我觉得我越来越能想得开了,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变化。更让我高兴的是,我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开朗了,不再把苦恼闷在肚子里了。我最近就尝试着交了几个朋友,有苦闷时我就到朋友家里,和朋友喝喝酒,吹吹牛,在酒精的麻醉下,我的苦恼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人生短短几十年,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干什么呀!
当然,没有朋友的时候我同样也有办法解脱自己。在我家小区大门外,就有一家不错的烧烤店,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常去那儿喝啤酒。因为常来,烧烤店的老板已经和我很熟了,我知道他的店每天都会开到很晚,我还知道,这儿离一家夜总会很近,那儿的小姐晚上饿了的时候喜欢出来在这儿吃一点夜宵。有一次,我去那儿喝啤酒时,就和一个在那儿宵夜的小姐发生了一段“艳遇”,也正是这段“艳遇”,彻底地将我变成了一位性无能者。
那天好像是周末吧,因为组了一部好稿,书出版后市场反映不错,我的内心也因为这部书的畅销而亢奋,所以到了周末就决定放松一下自己。我知道去烧烤店吃夜宵的小姐,有不少漂亮的,所以我就把目标锁定在了那儿。
那天运气不错,我在烧烤店里刚喝完第三瓶啤酒,就有一个模样儿不错的女孩走了进来。这个女孩穿着一条红裙子,低胸没有吊带的背心在她低头往门里走的时候,能隐约看到她圆润的胸和那深深的乳沟,很是诱人。凭直觉,我知道她是夜总会里的小姐。一个有正经职业的女孩,谁会这么晚了一个人来这儿吃烧烤?
就是她了,今晚无论她要多少钱,只要是我能付得起的,我都要与她一起共度良宵。男人都是好色的雄性动物,只要他是男人,只要他没有生理障碍,谁不想和这样的尤物发生点什么事儿呢?哪怕是心理上的也不错呀!正在我想入非非之际,这个女孩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枝烟,优雅地叼在了嘴上,然后一只手去按打火机,可打了半天也没有打着火,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便抬起头来寻找抽烟的人。我知道她想借个火,忙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着火伸到她面前帮她把烟点着了。她冲我笑了笑,轻轻地吸了一口,很快就吐出了一个圆圆的烟圈。
一枝烟抽完,她的烧烤就端上桌了。我也点上一枝烟,一边吸着一边偷偷地打量她,在幻觉中想像着和她做爱的感觉。女人的身体的确是美妙的艺术,作为男人,性爱就是在享受艺术。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我不否认,我是个“放浪形骸”的男人,说我是色狼也不为过。
在想像中完成了一场激情,我才发现她已经吃完了面前的烧烤,正拿着小镜子补妆准备出门了。我赶紧做好起身的准备,见她拎着包出了门,我也跟着追了出去。走到一处没有路灯的地方,她突然回过头问我,你跟着我想干什么?
我怕吓着她,便笑着对她说,我不过正好和你一路,你不用怕,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她放松了一些,问我要到哪儿,我说想去某某夜总会玩玩,听说那儿挺不错的。她说,我就是在那儿工作的呀,你想怎么玩呀,看我能不能帮上你!我说是吗,真巧!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互相亮明“身份”后就开始谈起了价钱。一切都谈妥了后,我把钱塞到了她的手里,她笑着接下了,然后就温柔地靠在了我的肩上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咱们走吧!
我跟着她来到了一处地下室,刚脱下她的裙子把她抱到床上,门就被踹开了。在惊慌失措中,我看见几个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我吓得像一摊泥一样,怎么也爬不起来……
故事到这儿基本上就该结束了。
那次惊吓,让我变成了一个性无能者。后来,我就有了一些变态。有次,我到外地参加一个笔会,在宾馆里经过一个房门时,听到了里面传来了男女做爱时发出的轻微声响。我凑到门前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房间里那个看不见的陌生女人的呻吟声,竟让我的身体发生了正常男人才有的反应。从那以后,我一经过别人家的门,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只有这时我才会萌生性的冲动,但在真正的女人面前,我却是力不从心,束手无策。我想,我是无性婚姻里典型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