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学家说,夫妻间如果没有生理疾病或意外,却长达一个月以上没有默契的性生活,就是无性婚姻。如果以这个标准衡量,据说中国有三分之一的婚姻归于无性婚姻。性爱本来是婚姻中最重要也最精彩的内容,但由于种种原因,无性婚姻在我们的生活中大量存在着,这是不容回避的一个事实。
如果把婚姻比做一道菜,性生活就是这道菜里负责调味的盐。没有盐的菜可以将就着吃两三顿,可是,如果让人吃一辈子,肯定受不了。还可以把性爱比做蛋糕上的奶油,没有奶油,蛋糕既无观赏价值,也食之无味,就如同一块劣质的烧饼。
没有性的婚姻,是对人性的囚禁,是人间最苦的活监狱。性生活不只是婚姻生活的调味品,还是婚姻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婚姻关系的必须基础,是永葆夫妻生活新鲜的润滑剂。反过来说,无性婚姻就是一道干裂的河床,是半截没有生命的枯木,是挂在婚姻上的沉重桎梏,即使你愿意维持,也没有多少意义。
虽然维持一个无性的婚姻是没有意义的,但萨特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无性婚姻的存在,自然也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吧,没了性还有情,没了情还有义,没了义还有财产,甚至没了财产还剩一张面子,这些似乎都可以成为婚姻无性却不解体的理由。
我的无性婚姻迄今为止还没有解体,原因有很多,或许是为了面子、为了财产,但我可以确定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为了孩子。不管为了什么,我和史小鹏现在仍然没有离婚,这是一个事实。
现在我和史小鹏在一起已经很少有话可说,虽在一个屋檐下,仍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自从发现他的外遇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过夫妻生活。这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确确实实就发生在我们身上。当然,在这两年中,史小鹏也曾向我“示爱”过几次,但每次都被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在这一点上表现得也很有“君子风度”,遭到我的拒绝他一般都不会强求。这并非他有自制能力,而是现在的我在他的眼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他外面的野女人多得是,根本玩不过来,还会在乎我这个“黄脸婆”?他早就把这个家当成了客栈,想儿子的时候就回来看一看,若是外面“太忙”,他会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虽然有时也会为自己的前途感到茫然,但还好,有儿子陪着我,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了儿子的身上。为了让儿子能接受最好的教育,我把他送到了最好的学校,还给他请了个家庭教师,教他学画画。让我欣慰的是,儿子的学习成绩一直非常优秀,画也画得很好,还曾在一次区举办的少儿组绘画比赛中拿过一个二等奖。
当然,除了儿子,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乐趣。闲下来的时候,我会约上几个闺中好友到家里聚一聚,给她们做上几个拿手好菜,听着她们称赞我的厨艺又有了提高,心里感觉还是很舒坦的。最近,又和几个好友聚会,在闲聊中不知怎么就谈到了各自的家庭。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原来她们中有好几个都和我一样,也身处无性婚姻之中。
她们的“无性”,也各有原因,有的是丈夫出国深造,自己又受传统观念限制,天长日久,主动放弃了性生活;有的是对复杂的社会环境和男女关系比较惧怕,出于自保的心态,渐渐远离性生活;还有的则干脆是夫妻感情不和,常年冷战,但又没到离婚的地步。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倾诉,我也忍不住和她们说起了我的婚姻现状。我平时从不轻易和外人说起自己的私生活,今天可能是多喝了几杯,再加上大家都这么推心置腹,我便也在她们的感染下,把我和史小鹏的无性婚姻全给大家兜了底。
听完我的诉说,大家都惊讶不已,感叹了一番后,纷纷给我支招。有的给我出主意,怎样才能让史小鹏收心,重新回到这个家庭,有的劝我与其这样守活寡,不如也到外面找个情人什么的报复一下史小鹏。
我连连摇头,说自己虽然也渴望性的慰藉,但我是绝不会找什么情人的。理由是,现在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大家在一起没有任何感情,只图一时快乐,这样有意思吗?再说,万一放纵自己,被他们染上性病可怎么办?我倒是不怕死,可我死了,儿子怎么办?
我并非虚伪,我跟她们说的,全是实话。我虽然在婚姻中无性,但我并不会因精神与肉体上的空虚去寻找婚外的性。我相信,我可以做到这一点。我敢说,像我这样长期坚守在无性婚姻中而能保持住自身贞洁的女人,在广州这个开放城市,已经不多了。
我知道,在大多数健康人的婚姻中,无性的选择更多是出于无奈,所谓“无性”也并不意味着彻底放弃性生活,自慰、网络性爱、电话性爱,是她们中许多人采取的性爱方式。但有了性的需要时,除了偶尔为之的自慰,我不会选择网络性爱、电话性爱那些方式,一夜情更是我所不齿的。
或许,我这话似乎说早了点,最近,我就遭遇了一次电话“激情”。这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生活本来就是由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构成的,就像当初认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