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变成数万个太阳,遥看四天云接地,碧草红花数羊欢。
悠扬婉转的蒙古长调时而低沉时而忧郁时而高亢,仿佛在诉说他们的历史:在蒙古人的心中,凡是马儿能跑到的地方都是他们的家园,而长天是无边的,大地是无垠的,所以草原上的匈奴人在公元5世纪20年代,把他们的家从亚洲迁到欧洲,建立了西达莱茵河畔,南至阿尔卑斯山,北至波罗的海,东至里海以北强大的阿提拉帝国,他们的帝国加速了腐朽没落的罗马帝国的灭亡,打破了欧洲原有的政治格局。700多年前,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高原,他的臣子旭烈兀完成了蒙古历史上的第三次西征,他们的铁骑从中原出发经阿拉伯半岛进入埃及,把蒙古帝国的版图扩展到北至北极、南到印度洋、西至欧洲中部、东至东南沿海的广阔地区。在人类没有机械力帮助的历史上,只有成吉思汗的铁骑走过长达7000多英里的路程!
啊!蓝色蒙古高原,蓝色不仅是天空的颜色,也是蒙古人心中如奔马般放达的情怀!
一曲嘹亮的蒙古歌,一碗奶酒,一束洁白的哈达,仿佛给了我一次心灵上的净化,从中可以看到传统的待客方式与现代旅游景区高额收费形成鲜明对比——商业化的草原人,但我仍然从你们沉郁的眼神、嘹亮的歌声、传统的装束和特有的体魄中看出一种崇拜,能改天换地的伟大力量!
天空少女般的柔美,绿草更加抚眉,鹤立莺舞,我心飞翔!让高原轻寒的风吹透我的心肺,让长眠着先人骸骨的土地赐予我力量!“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远处是一百万千瓦的风力发电机组,巨大的风叶不停地剪切着高原上浩荡的长风,粗大的乳白色立柱中隐藏着强大的三相旋转磁场,风能到电能的直接转换就像牧人简单的生活。简单也许是事物最终的答案,天地间的万事万物和人们不懈地精神追求经起起浮浮后到,头来何不是终归于简单二字呢?天是简单的蓝色,地是简单的绿色,云是简单的白色,太阳是简单的桔黄色。而曾经金戈铁马朔气寒光的千里草原,终归于简单的寂静之后,怎知在这简单的寂静背后隐藏着如钱江大潮般壮观的史诗?
入夜,草原上燃起了熊熊篝火,我们围在火的周围,跳起了欢快的舞,虽然没有彩灯没有激光,但在火的周围人们都变得异常兴奋,也许是火焕起了人们遥远的记忆?几千年前我们的祖先也曾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围在火的周围分享着他们的食物,那时曾出现过一个原始共产主义阶段。也许是这给人们温暖光明的火让大家抛弃“小我”的思想打开心灵的门窗聚在一起,把个人的渺小置于自然的伟大中,在火面前敞开了自已最美最真的一面!
夜深了,草原上黑漆漆一片,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白天看到了些什么也无法形容,只是一片空旷广阔,在这片空旷广阔中似乎隐藏着大思维大智慧大意像大胸襟,这些都不是用“小我”的思想能想像得出的“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是需要多么大的智慧意像来包容天地万物啊!这时我忽然明白了电影《英雄》中秦始皇说过的话:天下是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以大胸怀包容一切,那就是不杀那就是和平。只有把个人情感上升为大众情感民族情感才能走出“小我”,才能有这么大的气魄。而就是这比天空还辽阔的大草原让我走出了“小我”看到的不再是城中密密楼群上的那一小片蓝天。
《雪线》
曾当兵驻守在帕米尔高原喀喇昆仑山的雪线上,雪线是离蓝天最近的地方,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一个高度,被当地人称为“神圣”的地方。仰望它与苍穹相连,登上它感觉白云好像贴在身上的羊毛卷。纯阳新洁空气清冽,蓝天仿佛一汪水冻成的。那神秘的冰峰只有付出真情才能看清……
当花瓣般美丽的雪花从天上洒落下来,儿时堆雪人打雪仗的游戏,少年时漫无边际的幻想都悄悄退却到一个角落,静静地肃立在哨卡旁,面对神圣的雪山——祖国的边防线,不敢有一点不洁的想法。
雪安祥的落下,天地逐渐冰凝,清寒地空气传达雪谷似琴鸣的吟颂,冰峰似燃烧的雪焰又如碧天里的寒星,更像洁净的西域少女在为人类祈祷幸福祈祷和平。雪一下就是几十天,直到冷气将浓云冻成一缕薄冰,风把雪山雕万一座新的广寒宫。
月亮升起了,皎洁的月光洒满雪谷,星星像凝结在天上的冰晶,冰峰巨大的身影和白雪组成明暗交织的图画,仿佛前方总是光明,回头就是无尽的深渊。冰雪在强大的寒冷下发出“咔嚓”的断裂声响,似乎要达到崩溃的边缘。夜的静谧增加了人的恐惧感孤独感,生和死,明与暗只在一线间。参军时的誓言在耳边,激动的场面还在眼前,同乡朋友中我一人独上冰山,也许不是命运,而是世上少有的绝境中不需要有一点私心杂念……
久别的太阳出来了,它那真纯的火光,在无欲无意的天空间倾泻而下,有如天堂里散布出来的一种宏音,响彻雪山高原。空气激荡,雪山激荡,我心激荡!薄云挽千峰,山朗雪润碧空万顷,山上皑皑白雪,山下飞瀑轻吼。山林因它葱绿,田野因它富庶,江河因它丰泽……这时我似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