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当代网络文学大典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散文卷 安徽·李天斌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力,才几个月的时间,整个盆部就看不到土的存在,那生长势头比米兰更甚。也许是米兰花开的香气让我对它们有些忽略,对那些有一搭没一搭开起来的小黄花只偶尔露去欣赏的一瞥,我陶醉在米兰的芳香里。直到有一天,在阳台的墙面上发现密麻麻的黑色的种子,我才重新对这花关注起来。

    起初望着那些比最小的针眼还小的黑色东西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雪白的墙壁上从哪里生出一些虫卵来,看了许久也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在转身的时候不经意碰到横逸在外的酢浆草,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原来这些黑色的东西竟然是酢浆草的种子!那些黑色的种子高高低低地布满了那一方的墙面,甚至光滑的玻璃上也看到了它们的影子。看看花盆离墙壁上种子的最高距离已超过了一米,而那弱小的草竟把种子喷射到这么远的地方,这结果实在令我震撼。

    想想生命真的很奇妙,小小的酢浆草就靠着这些黑色的种子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你在意它也好,不在意它也罢,它自顾自按照自己的方式生长着。其实从买它回来的那一天起,它只是做为一个附属品而存在。但它并不因此而自卑,而是在有限的空间里,不断发展壮大自己。顽强地生长,开花,结实;再生长,再开花,再结实。

    也许现在盆里的那株草早已不是当初的那株草,但那又有什么不同呢?它们同有一个名字叫酢浆草。一些幸运的种子落到花盆里,有了合适的土壤和水份,它们很快生长起来。只是,那些不幸散到墙壁上的种子呀,那光滑的墙壁又怎是它的安身之所,看它们那么执着的坚守着自己,固执地在墙面上日复一日的站立,心里竟有了一种对生命忽视的歉疚。

    一粒种子就是一个生命体,在它们小小的身躯里其实蕴含着极大的能量,只要有适宜的阳光水和土壤,就能完成一次生命的绽放。可是注定会有一些生命,就如那些散落到墙壁上的种子,只能等待合适的机会,寻找另一块适宜的土壤。

    墙壁怎会是种子永远的家?我不知道在那日复一日的等待中,会不会有绝望充斥它们的心房,从而放弃对生命的渴望。我也不知道,当它们俯视着下面花盆里那些幸运的种子自由的生长开花,会不会有一丝怨恨。同为种子,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命运?我只知道,当我看到墙壁上那些坚守的种子后内心有一种释然。其实,做为一粒种子,必须学会等待!

    种子,本身就负有神圣而光荣的使命。即使命运把它们送到那个不适宜生长的地方,但只要存在就还有希望。一粒种子就是一粒希望,只要希望还在就不能轻易放弃。就象在那个清晨,当我看到那些坚守着的种子,就如洞悉了一种预言,唯一能做的就是虔诚的把它们重新送回到花盆里。那是对另一个生命的尊敬与爱护。是种子就别埋没了它,安静的做着这一切,我似乎看到了酢浆草的微笑。

    《母子槐》

    古老的村口矗立着一棵千年古槐,给这片黄土地带来了生机和活力。

    在陕西省宝鸡县天王镇胥家村口有一棵老槐树,这是长在一起的两棵树,也是两棵长在一起的树,当地人称她为“母子槐”。千百年来,母子槐虽经历过无数次的电闪雷劈和风吹雨打,她们仍然枝杆劲拔、树冠盈满,且相依相偎,从不分开。远望母子槐,她像一对精神矍铄、腰杆硬朗的耄耋老人,那相互攀附又紧紧合拢的躯干和枝桠终年累月地连在一起,似搀扶,不愿跌到;似厮守,不屈老成,继续顽强地向人类渲染着生命的力量。

    村子里的“胥”姓是一个祖居大户,白髯长悬的胥大爷已经年过八旬,他是目前胥氏宗族的最长者,据说,这棵老槐树在他穿“开裆裤”的那会就有了,粗细约莫门前打谷场上那只青石磙子一般。一到盛夏,那树下经常是挤满了人,远远地就可以听见张家长李家短的唠叨声,无拘无束地喋喋不休。真可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到过胥家村的人都知道村上有一个“老规矩”。每年的正月十五和大年三十,村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得聚到一起,敲锣打鼓,备足香火,拾掇好供奉来到母子槐下竞相祭祀。罢了,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在母子槐的树干上系一根红色的布条,也叫“扎红绳”,且美其名曰;为母子槐“添岁”。据说这样一“折腾”,就能保平安,来年也有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成。初听此举,还真的煞介其事呢。春早的父亲,就是那个年过八旬的胥大爷,这是老人家第三十二次为母子槐“扎红绳”了。在几个年轻人的搀扶下,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篾筛里取出红布条,选择好位置熟练地系在一颗看上去很壮实的树叉上。尔后,习惯地用他那粗实的手捋了捋白髯,从他满意地神情里仿佛可以看见丰收和幸福地喜悦。

    一大早,春早就背着一个竹篓,从门后拿出牧羊的藤条赶羊出门了,喜妹忙着家务,抽空舀了两大碗玉米糊,赶紧叫醒还睡在炕上的孩子,一边催娃起床,手里提着一大桶泔食直径走向猪栏,嘴里在不停地嚷嚷:快起来,要不把上学给“日塌”(方言:迟到)啦!两个孩子倒很听话,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揣揣眼睛,哼哼唧唧地穿好衣服下了炕。抢着一条已经发黑的毛巾樗进大水缸,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