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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半年,顾童童就和食品公司车队的一个司机结婚了。在顾童童结婚那天,于得水出奇地大胆,在顾童童换衣服的时间他闯了进去猛地亲了她一下说:你嫌贫爱富!你等着,我和你没完。吓得顾童童差点没喊了出来。在顾童童的婚宴上,于得水喝多了,他一边晃着一边大声说:他*的,看来人要是不混出个样来是不行的!别人笑他:就你还能混个什么样?
二
于得水还赖在床上,其实,他早就醒了,他那东西每天在他醒来的时候都像擀面杖那样坚挺着,把被子支起了好高,他还有着把一只手握着它睡觉的习惯,顾童童和他的男人现在做什么呢?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后在床上懒着,后悔着,埋怨着自己。有时候甚至憎恨自己,他甚至还想到把它垫在什么东西上狠狠地教训一顿。他想如果顾童童嫁了自己就把她的四肢吊了起来使用,那才能使尽自己的力量。女人,顾童童是别人的了,谁还是自己的女人呢?他为没有女人真的急得发了疯,可在别人面前自己还得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装做不急,找女人没什么意思的样子。
他在望着天棚发愁,恨自己没能力。自己老大不小了,公司也快不行了,就是找了女朋友,家里就这么个小破房往哪里结婚?他感觉前面一片漆黑,连死的心都有。特别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又后悔,又谴责自己。
昨天,一个在深圳打工回来的同事请装卸班的人喝酒,隔间就是汪经理一伙人,并且一个人中间夹着一个小姐。其他人都讨好汪经理,一个一个地去给汪经理的桌上人敬酒,本来自己不想去,大伙串弄他,他只好拎了瓶酒来到了汪经理的桌上,汪经理看是他来了,就冷着脸说:我这里有客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像走马灯似的,你快回去吧。一桌男女都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话,于得水想:这不是鬼打烧纸的不识敬吗?他是个要面子的人,现在,汪经理说的自己一点面子也没有,于是,红着脸啪地摔了酒瓶子,说了句:汪经理你也太牛B了,就扭头回来了。于得水后悔,没事给他敬什么酒呢。
于老太太喊他吃早饭,说你快起来,上班别晚了,于得水揉了揉眼睛说:上班没意思,上也是五八、不上也是四十,忙什么?他家是在城边住的是平房,他眼睛茫茫地透过玻璃看着菜地说:我们单位有好几个人都停薪留职了,单位的工资低,干不干真的没劲。于老太太说:那可不行,你得好好地上班,要没班了就更难说媳妇了。要听经理的话,干出个样子来。于得水说:你别提这些头了,工人都要还不出支来,可他们还是小车坐着,歌舞餐厅进着,小蜜跨着,没钱了卖资产,大十字街的两个门市房昨天都卖了,你说这公司还能好?于老太太啧、啧的两下说;挺好个企业怎么说完就完了?
妈有钱吗?我的呼机昨天摔坏了,拿不出手了。于老太太说:家里哪里有钱?你开支什么时候交过家里?你爹就开那几个退休费,连小药都舍不得吃,快吃饭吧!于得水说声不吃了,脸都没洗就骑上自行车走了。于老太太撵了出去喊道:得水,你回来,我也没说不给你拿钱呀,你回来给你钱!于老太的喊声震得大地的青菜都抖动着,于得水边接钱边说他妈,一大早就喊,别人还以为我是败家籽呢#涵家的姑娘还敢给我当媳妇?
于得水今天上班最早。后院的工人一个也没来。他走过长着草的篮球场,看到经理室的门开着,他想应该给经理陪个不是才对,这叫大狗咬炕八儿(小狗名),还得炕八儿做检讨,谁叫他大呢?看来当经理也不容易,来的这么早。
他来到了经理室一看,呵!是汪经理和公安局的侯局长,药肥公司的黄经理,校办工厂的张厂长在打麻将,经理室里烟雾缭绕。看来是熬战通宵,那黄经理见是于得水就说:你快来给你们汪经理搭搭帮架吧,他是老猴子灌酒精—抓耳挠腮了。只见汪经理的脸灰陶陶的一脸严肃,于得水知趣地走了,听见汪经理小声地说:操,又整出十多个,不捞了,散了吧。
于得水知道这公司肯定得葬送在汪经理手里。卖钢材竞争不过个体户,汪经理又打起了倒腾石油的注意,高息贷款从油田弄了一列车的原油,发到冶炼厂,人家说不达标,汪经理到了石化冶炼厂找老总,一打听,和公司签合同的石化厂的老总前天钓鱼,鱼线抛在了高压线上被电打死了。货到地头死,只好削价处理,赔多少汪经理不说。现在公司到了折腾固定资产的时候,职工又有半年不开支了,这汪经理又不往好草赶,除了喝就是玩,自己不能再傻靠了,得走人了。可是自己没钱怎么走?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只好走此下策了。
于得水打定注意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掏出了两管笔,他用一只钢笔写好了一张三万元的借条,又用另一只笔在报纸上模仿汪经理“汪有林:的签字,练了多少天了他心里有底,他在写好的借条上在负责人的栏里签上了“汪有林”三个字,他又从抽屉里找到了过去有汪有林签字的纸条,反复仔细地对照,感觉不差,就揣在了兜里,他又在准备着对财务人员怎么说的问题,他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汪经理打了一宿的麻将,他肯定得找地方关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