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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卷 浙江·刘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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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多好。

    递花,收钱,甜甜的一笑。

    轿车在一系列的职业动作后缓缓离开了广场,然后消失在霓虹灯下的车群中。

    晓梅有点失落,每次那个人走后她就有这种失落的感觉,像是为他那麻木的脸,又像不是。

    三

    不是星期天,晓梅又看到了那个神秘的男人。他把车停在广场边上的白线内,然后朝晓梅走来,脸上还是那样麻木。晓梅的心跳随着那沉稳而带着忧郁的脚步加快起来——他走到晓梅面前,习惯性的掏出两百块钱。晓梅递过去一束花,两百块钱应得的花。他没接,说这花是送给你的,今天不是星期天。

    突然就刮起了一阵风,一粒砂子飘进了晓梅的眼睛里,晓梅忙用手去揉眼,朦胧中那个人和身影越来越小,那两张带着成熟男人体温的钞票也被风吹凉了。晓梅有些莫明其妙,这人神经病。晓梅才懒得去理解,再说她没读过什么书,有难事的时候长生哥会帮他理解的,长生哥上过大学,站在河边就能为她作一首小诗。晓梅在想长生哥这会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她这想在想着那些难忘的夜晚。

    有人说在一家酒店门口见过晓梅的长生哥,不过和他一起的还有个女人。晓梅就去那家酒店门口等,她没卖花,她怕给长生哥丢脸。可一连几天都没见着长生哥,她有点失望,继续回到广场上卖花,她认为长生哥到广场上的可能性比较大。

    四

    开轿车的男人又来买花,他手里多了张报纸,说是帮晓梅登了条寻人启示。晓梅问他花了多少钱,他扭头就走,说不差那两钱。他忘记了买花,晓梅追了上去,说今天的花很新鲜你不要几朵吗?他怔住了,像是被什么伤痛剌到了神经,他颤抖着习惯性的往口袋里掏钱,他说奇怪了今天怎么没带钱。

    晓梅递过去一束玫瑰花,说算我送你的不要钱。她不想欠别人什么情。

    他迟缓着又把手缩回口袋,眼神有些伤感般的躲避着那些花。他说不用了,反正人已经走了。

    晓梅听懂了,那个收花的人走了,他已不必每个星期天再来卖花。她想安慰他几句,他已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车里,然后喧哗的城市和孤寂的角落似乎都在嘲笑那四只可怜的轮胎。晓梅第一次感到凄凉。

    出租房的老板娘递给晓梅一个信封,说中午有个叫长生的男人来找过她。晓梅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应该很高兴才对,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找到了,她可以把存着的钱取出来置办嫁妆了,可偏偏有一股难受的气流在血液里流窜。出租房老板娘还说和长生来的还有个妖媚的女人,他们是开轿车来的。

    晓梅回到屋子里就把那封信烧了,然后对着那堆灰烬发呆,长生哥定是不要她了,他明明是发了誓的,他说她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夜色带着城市的喧嚣狂乱的刮着笨拙的建筑物,几朵看似伤感而被人故意折断的玫瑰被遗弃在垃圾桶边,芬芳的气息被那些肮脏的物体嘲笑着。

    五

    开轿车的男人又来买花,晓梅很尴尬,花卖完了,蓝子里只剩下了一朵。晓梅说只有最后一朵了,我送给你吧。他说看样子你是找着他了,以后不用再卖花了吧。晓梅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不让泪水流出来,她说谢谢你帮我登那条寻人启示,不过我还是没找着他也不打算再在这里找下去,明天 我就要到另一个城市去找他。

    他说,其实你犯不着这样为一个人奔波的,如果他变心了呢。

    晓梅说不会,他永远不会,他说过的。长生哥说永远都只爱她一个。

    风竟然有些凉,完全不符合在初夏的季节出现,可它偏偏就来了。晓梅咒骂着风,咒骂着那些建筑,她宁夏那个故事是编的,或是长生哥的借口。那个人是长生哥最好的朋友,他买那么多花全丢进了垃圾桶,目的只是帮助她售花,长生哥到城市里来的第二年就做了厂长,还和原来那个老厂长的女儿结了婚,那个人说长生哥在那封信里写明了一切的,只是她没看。晓梅等他讲完故事后就抢回了那朵玫瑰花,然后把它折断扔进了垃圾桶。

    晓梅决定去另一个城市,她发誓不会再卖花,也不会再为别人而伤心,她觉得好多东西都是虚伪的,真正的生活是靠勇气和诚挚去面对的。

    《黑夜》 

    一

    我跟着那盏煤油灯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走着,暗淡的火苗在玻璃墙里富有节奏地摇曳着,像是引导着一个人从黑暗走向光明。村长的手在夜色中有些颤抖地拎着那盏煤油灯,说侄媳妇已经痛了两天了,接生婆一天推测一天,今天终于有了动静,整了半天没整出个屁事来,要不是流血过多还不让叫医生,那憨侄还说不能叫男医生,他娘的为了面子连命都不顾了。我说你赶紧带路吧,晚了怕来不及。

    夜风把树叶刮得哗哗响,山谷里幽灵般地冒出几声猫头鹰的悲鸣,草丛里偶尔有野物活动的影子,天空阴深得像棺材,连路面上的石子在脚底下拥挤着企图从泥沙中爆发出来。这是我来到小镇上第一次受人邀请到村子里为人接生,心跳不禁为如此惊栗的夜加速起来,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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