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
“你想吃点什么?一会给你送来,今天好好的过一天吧,明天一早送你上路。”翟管教说。
“那就有什么好吃的就来点吧,最好弄点酒。”杨正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面对,死总是要死的。尿裤子只会让人笑话,不如洒脱一点。
“那好,你就等着吧。一会我给你换个号房。”
“不必了,我一不自杀二不自残,更不会伤着老头,今天就让他陪陪我吧。”杨正说。
翟管教看了眼张亭山,嘟囔着:“随便你吧,别惹事就行。”说完就出去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着急。”杨正恨恨的说,“师傅,恐怕没时间跟你学阴戾派的道法了。”
“不急,以后有都是时间学。”张亭山满不在乎的说。
“哪有什么以后了。”杨正苦笑着,就剩下一天时间就要去刑场了,所谓的争分夺秒不过如此吧。
“时间不多了,现在教你望气之术是来不及了。不过咱们阴戾派传下来了一本书,叫‘观天录’,我把书和逆天壶还有两件法器都藏在一处。将来封印逆天壶之时,你取来自学就是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还有下辈子?”杨正越听越觉得张亭山有些事情没有明说。
“我可没说。不过,你先把我藏壶的地方记下来,可别忘记了。”张亭山说。
“如果没有下辈子,记了又有什么用?”杨正嘟囔着。
“听仔细了娃娃。你一定要在二零零二年的六月初六之前到S省蜕山市三隐村去找一个叫孙得利的人。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恩,我记得了,二零零二年,六月初六,S省,蜕山市,三隐村,孙得利。”杨正重复着关键的词语,不过他忽然想到件事“师傅,这个孙得利多大年纪了,十六年以后,他还在吗?”
张亭山一笑:“谁死了他这个老不死的也死不了,你就放心吧。”
“那我记得了。”杨正心想反正有没有这么个下辈子都是八字没一撇呢,就权当临死前逗老头子玩吧。
“还有,我望你的气,感觉你这一生本来一帆风顺所以太过得意忘形,锋芒毕露,这才招来无妄之灾。倘若有来世,希望你好自为知。”张亭山又说。
杨正听了,不由低下头去。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思索过自己这一生。当初一帆风顺的时候的确是有点忘形,当了廖行之的秘书以后,自己频频在报纸上发表评论,记得还曾经写过一些影射高干腐败和批评天海市存在的一些经济问题的文章。现在想来,许波的提醒恐怕就是针对那些文章。而廖行之栽赃自己的由头恐怕也是因为那些文章。如果真的还能再活一次,的确要低调一点。
这时候门又开了,翟管教送饭来了。
死刑犯人的最后一餐的确丰盛,有鱼有肉,有菜有酒。
等得管教出去,杨正端起杯来对张亭山说:“师傅,无论如何,多谢你这两天陪我聊天说话,让我不至于没枪毙先闷死。”
张亭山端起杯来,咪起眼睛闻了一闻,说:“这酒掺水了吧。”
杨正哈哈大笑,谈笑间忘却了恐惧,忘却了怨恨,忘却了复仇之心。
这天晚上,杨正和张亭山聊了很久,别看张亭山一副农村老头的土象,却通晓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一番谈话下来,让杨正心悦诚服。可杨正也有奇怪的地方,他总觉得张亭山这样的人绝对不普通,怎么会去做偷文物这种事情呢,他的入狱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在其中?不过杨正没有问,他已经非常信任这个才认识没有多久的师傅了。
聊到不知道几点,杨正睡着了,他睡的很香。按他的说法,最后一顿要吃的好,最后一觉也要睡的好。和很多死刑前疯狂的写家书的犯人不同,他一个字也没有留。留给父母,徒增他们的伤心,不如让他们把自己这个不肖的儿子忘掉。留给妻子?和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吗?即便是个陌生人也不应该信口开河蓄意陷害何况是多年的夫妻。杨正觉得根本无需告诉任何人,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就好。
“师傅,你可要保重啊。”执法人员为杨正戴上了脚镣,双手背在身后反绑起来。
“放心吧。”张亭山露出诡秘的笑容来。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快点吧,再不说没机会了。”一个武警说。
“没啥了,娃娃,放心去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张亭山挥了挥手。
杨正挥不了手,只能道了一声再见。
在奔驰往郊外的汽车上,杨正留恋的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在他眼里,生活了三十年的天海从来没有如今天一样美丽过。
汽车跑的飞快,杨正却觉得慢,他问旁边的一个年纪很小的武警:“同志,还有多远啊?”
小武警看了他一眼,疑惑的说:“怎么你还嫌开的慢啊?”
“也不是,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到地方。”杨正说。
小武警笑笑:“你这个人也奇怪,怎么不害怕。你看那几个。”
杨正知道他说的是另外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