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就可以看出这是个什么人。我看了七十年的人,能看出你是个好人,善良的好人。”
“我意思地老话。谢谢。”
“这小子,年近知天命之年却还是没看人的眼光。”老船长看着他儿的背影苦笑了一下。
“知天命?”旅客听不明白。
“就是五十岁,在我们东方有个说话。活到五十岁的你就能应该明白天命了。天命,用你们的话说……应该说是命运吧。”
“命运?”旅客怔了一下,这个词让他的眼神迷离了一下。“你们也相信命运么?”
“恩,这个词有预言性质地‘注定要发生’来解释似乎有些偏颇,其实本来的意思是不可抗拒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可抗拒的无奈。”看着他眼睛的老船长没有回答,只是微笑说,“我看得出。你相信,至少感觉到过。不轻浮地人为这个而烦恼,只能是因为感觉到过不可抗拒的东西。”
旅客没有回答。怔怔地沉浸在这个词带来的迷茫中。
命运。他真地是触摸过,那么近,那么的清晰,那么地不可抗拒。但最后为什么那样的结果呢?自己居然能活下来,最不该活下来的他居然活下来了
迎着狂涌而来的黑色气息,那个虽残破,却永远是那么伟岸,强大,坚毅,的身影冲了上去,飞起一脚,把地上喷涌漆黑色最浓厚的剑身踢了出去。
剑身带着无尽的黑气飞出很远很远,当飞入影旋山脉后突然一个转向,朝那隐约可见的最高峰飞去,然后那特有的波动就静止了下来。但那个身影已经在踢出这一脚后开始消失,只来得及回头看他一眼,说一句“这是我最后所能做的了。”
这所能做的已经足够伟大,但似乎没什么用,破碎的剑柄喷出的气息依然不是他能逃,能抵抗得了的。他只能抬头看看怀抱着他的女子,微弱地说:“对不起”
女子摇了摇头,虽然泪流满面,但她的眼中却全是种惊人的刚强。她举起双手向天,白色的光焰在身体周围流转,悲怆而坚定的声音开始呼喊一:“仁慈的主啊,愿您能听到这最虔诚的声音,我愿意以我的生命为证明,请您降下您的怜恤
一道白色的光芒划破无尽的黑降下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圈白色的光罩将他环绕在内。黑色气息卷而赤,将那祈祷的女子化作一尊永恒定格在那刻的雕像,但是却无法侵入那圈白色。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感受环抱着他的温暖身体化作冷冰冰的石头,。泪如泉涌,在这短短片刻间他已经将这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完了。
那天际降下的不是神迹。他的眼睛看得见,那是无数最虔诚的信徒祈祷的信念累积在这无尽的天地之间,被那最诚心的祈祷和燃烧生命的白魔法光焰共鸣而汇聚引了下来。
能救人的不是神,从来都不是,只有人能救人。
难道这也是命运?为什么还让自己活下来?为什么要死这么多的人,为什么每个人都在为他而死,而他最后却活下来,承受这么多人的死而活下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恩?”惊醒的旅客看着老船长,他虽然听不懂,但是却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老船长微笑地看着旅客,慈和的眼中深包容如海,那是历尽沧桑的老年人特有的智慧光芒。“天地间的轨迹不为人而改变,发生了的事永远不可挽回,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坦然勇敢地去接受,面对,不是让这些发生了事成为束缚和包,而是成为前进的力量,活得更好,更勇敢的力量。
旅客怔住了。片刻之后,他长长出了口气,眼中的光芒清澈柔和了很多,点了点对,”好了不起的话。“
老船长拍了拍旅客的肩膀,不再说什么,也不用说。
年轻的旅客点点头,也不再说话,挺起胸膛深深吸入一口微腥的海风,看向前方无尽的海洋。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涛翻涌而起将光芒打成无数耀眼的白色的浪花,然后全部纳入自己的怀抱中,显出无尽的蓝,一直延伸到远处和天连接到一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