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预料的还要早些,还干脆的多。这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教皇看了阿萨离去的背影一眼。
“这个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第二就是够干脆。即便是个该杀的人,却不是个讨厌的人。”兰斯洛特点点头。
“这样就好,我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教皇点点头,他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叹息了一声,轻轻地咳嗽了两下,两股殷红的血从他的鼻端中缓缓流出。他深呼吸了一下,又把这两股血流重新吸了回去,抬手抹了抹,苍白的脸上留下淡淡的猩红。不过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耳孔中也缓缓浸出了血迹。
“是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兰斯洛特看到了,只是他并不显得吃惊,眼中是一种无以言状的沉重。我今天晚上就出发去克洛斯公国……”
“不是我们的时间,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教皇淡谈摇了摇头。“你不用在意。”
兰斯洛特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沉重。
阿萨没有留在魔法学院,而是悄悄去了王都之中。
虽然人已经闲了,但是他心还是闲不下来。还有十来天也许就要死去,看着所有人忙碌紧张,而核心其实却是他一个人。这样的情形无论是谁都静不下来。只要一完全静下来,闲下来,他心中莫名奇妙地就感觉到一阵焦躁不安,像火一样心底升腾而上把所有的感觉都烧烤得焦热毛躁。
他逛遍了他曾经在王都生活过的所有地方,无论是经常去的集市酒馆。还是已经是片平地的曾经的山德鲁地大屋。但并不如他所愿,缅怀并不能缓解这种焦虑,反而像火上浇油,让他更觉得心烦更觉得不安。
事情本身有时候并不是最让人难以忍受。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种等待,更何况他现在等的死。而这还并不是完全的死,这死中偏偏似乎还有着一丝微弱地生机。如黑暗深渊中透来的一点光,让人不能死心,只能在死的恐怖和生地欲望间煎熬。
天已黑。他这才友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公爵府前。因为这段时间的非常时期,往日的车水马龙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少数地行人在匆为走过,公爵府中的灯光隐隐约约透了出来。
隐藏在街边的阴影中,他打量着对面那幢熟悉之极的宅第。几乎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在那里也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曾经想着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来到这里,因为那里面发生的一切大多,太重,重得让他有些不愿意再去回想起。但是他现在却忍不住有种要走进去的冲动。
“你想去做什么?”背后远处有人问。
“想去找女人。”阿萨头也不回地回答。他早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也早知道这个跟着他的人是谁。
“为什么会是想去找女人?”顿了顿,这个人用很奇怪地声音问。
“因我不相信在我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你还能在旁边躲着看。”
“为什么你这样的人,居然……居然就能是……能是……”这个人从后面拐角处走了出来。虽然是一身普通的穿着,但是不输男性的身高和一头金发看起来仍然是显眼之极。
虽然早知道是她在后面跟着,但是看到塔丽丝的时候阿萨还是微微有些意外。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身上穿的再不是往日的骑士装抑或者是武士打扮,而是套普通地女性服饰。只是穿在她身材极好的身上,再普通的衣服也显得很好看。
“果然还是做女人打扮要好看得多。至少不穿骑士甲就可以不用裹胸。”阿萨一笑。“看你走路的姿势,不会是这辈子第一次穿裙子吧。”
“你……”塔丽丝脸上一红,表情古怪之极。“只是老师让我们不能带上装备来这里,所以才临时找来的一套衣服。”
“恩。”阿萨想了想,说。正好无聊,一起上街逛逛怎么样。”阿萨走过去,拉起塔丽丝的手臂就走。塔丽丝挣了一下没能挣脱,勉强地跟着走了几步,最终猛力的一甩手扔开了阿萨。但却已轻和阿萨一起走了起来。
长街上的人已轻很少了,往日灯火辉煌繁华无比的王都夜景如今己经不见,只有一盏一盏路灯在街边孤零零地把路面照亮。
如果换作在其他时候,阿萨即便是做梦也不会梦到会和女人在一起逛街,更毋庸说和他一起地还是这个女人。不过现在确实也是和其他时候有些不同。
“你找我有事?”塔丽丝一直都不开口,于是先阿萨问。
塔丽丝沉默了一下,问:“我听说了。你为什么不逃跑?在低语之森的时候你本来是可以逃跑的。”
“很简单,因为我不想逃。”阿萨看向塔丽丝。“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你好像不会是希望我逃跑吧。”
“当然不是。”塔丽丝立刻很大声很斩钉截轶地回答,她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是疑惑,又有些愤恕。“为什么像你这样卑鄙,下流,内心黑暗的人会做出这种伟大的决定?”
“伟大?”阿萨失笑。“不觉得啊。难道你觉得么?”
昏暗的路灯下,阿萨还是看出塔丽丝的脸涨红了。她像是在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