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样说,或者是这个男子在之前这样说,希尔顿只会认为这人不是疯了就是乱开玩笑。但是看过了那男子的身手,特别是那把诡异无比的刀,似乎直到现在都还可以闻到空气中那挥这不去的血腥味,希尔顿几乎是直觉地就感觉到了男子那张看起来平凡之极的脸背后绝对有难以想像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希尔顿小心翼翼地问。
“马格努斯那老头还有艾斯却尔……这几个老不死的,我已经打了很久的主意要对付他们了……”男子的话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了。
蒙面女子杰西卡突然开口问:“你那把刀上面……是不是附加有黑暗和死灵魔法?”
“想不到还有人眼光这样好。”男子淡淡说。眼神落在了她身上,像刀一样上下刮了刮。
“什么?黑暗和……死灵……”希尔顿地声音越来越小,然后闭嘴了。
“别用那样的眼光看我,我会受不了的。”杰西卡一笑,一双眼睛闪出猫一样神色。笑声甜得发腻,连那细而结实的腰肢都像蛇一样要命地扭动了一下,好像正和情人正在床上调情一样。“是那个神殿小妞认出来的。能够让那小妞有所顾忌,战斗中唯独不让你地武器砍上她那身光辉铠甲,还说什么邪恶龌龊。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些事情少知道些可以活得久一点。”男子淡淡说了句。半躺着眯起了眼睛。
希尔顿不停地打量着男子。脸上地表情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还有带着敬仰地恐惧。
杰西卡在面罩外的双大眼睛也上下打量着男子,然后露出些暧昧的笑意,转身灵巧地跃了了一棵树木,在桠枝上躺下了。
只有希力卡只淡淡地瞟了男子一眼,转向走开了。但是他转身之后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很真诚,很开心,甚至那张几乎可以和比蒙比肩的凶暴脸孔都因为这真正的开心而显得不那么狰狞了。
当然这个笑容没有丝毫的声音。更不会有人看见。
这时候,树木的另一头。
德鲁依安德森在最后可以听见那几个人声音的时候,隐约听见那个男子说暂时留下女骑士。这让他暂时心里觉得好过了点。在很多时候他都认为动物永远要比人好相处得多。这不只是出于他地信仰。更多的则是出于他自己内心的感觉。
前方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地声音,应该就是那个年轻人亚宾。安德森略为走近了些,听到那居然是忏悔。
“万能的主……我们坦承与悲泣我们的多种罪与恶,这些我们不时透过思想。语言和行为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主为我们赐下谴责和愤怒……请宽恕我们……宽免我们地罪债,犹如我们宽免亏负我们的人;不要让我们陷入诱惑,邪恶和黑暗。荣耀归于主,从今日到永远,求主怜悯……”亚宾半跪在地上,闭上眼睛手扶自己的额头,以一个标准的教徒的姿势反复诵念着忏悔和祈祷的词句。林间透下来的月光把他那张颇有点柔美的脸照得没有丝毫血色。
安德森虽然很意外,但是并没有大惊失色。这个年轻人会使用相当不错的白魔法,肯定和都会多少有关系。不过既然他在关键的时候使用白魔法帮助这伙人对付神殿骑士,那至少说明不会是教会的卧底。更重要的是自己既然能够听见他的声音,那么他也能够察觉到自己。在人前行若无事,那自然是因为心中无愧。
虽然因为阵营的关系安德森比较讨厌教会,但是现在这个年轻人口中诵念出的语句却让他心里泛起古怪的感觉。那些词汇,还有诵念者声音中的微妙感情,无一不让他心有所感。
很有些时候了,祈祷和忏悔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安德森忍不住开口问:“原来你信教?”
亚宾的祈祷和忏悔都停下,站起来沉默了一会,回答:“并不算很信。”旋即又问:“他们把那个女骑士怎么样了?我好像没听到什么动静。”
“放心吧,她暂时还没事。那个男的说现在还不着急。不过以后难说了,也许更糟。”安德森叹了口气,突然看着亚宾说。“你不害怕我去告诉其他人说你是个教徒吗?居然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忏悔祈祷。要知道,包括我在内,每个人都是教会的敌人。”
亚宾叹了口气,说。“我说了我不信教,只是因为常年被我爷爷管教养成的习惯罢了。而且我不是什么特意来忏悔……只是不想听见那女子的惨叫,自己来这里找些话来对自己说而已。”
“你不信教,那么忏悔给谁听祈祷给谁听呢?”安德森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点意思。
“给我自己听吧。”亚宾的神色一黯。“那个女的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可以算有我功劳。其实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但是你当时必须得这样做。我看得出你很需要那一千个金币,而且除了参加这伙人以外,确实没有好办法找那么多钱钱了。”安德森又叹了口气,苦笑。“其实我也和你差不多。”
“我记得你好像对希力卡要求的是三个保存在图拉利昂里的魔法物品吧。”
“对,那是我们德鲁依多年前遗失的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