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公爵感到仿佛有种久违了的豪情在胸中波动。他站到了窗前。
王都的灯火辉煌楼台庭阁都可以在这里尽收眼底。公爵伸手对这景色虚握了一下,那双布满了青筋,伤痕,磨练和努力痕迹的手是握得如此的有力,如此的稳健。仿佛这所有的繁华他都可以尽握手中。当然还包括那些无数的愚蠢之辈。
王都的另一边。重兵把守的地牢中,两个曾经是公爵最亲密的人现在的心情和公爵完全是截然相反。他们不只看不到任何的繁华与生机,连希望的权利都没有。
地牢里条件并不差,甚至比普通的旅馆还强上不少。这两位即便是犯人,但身份依然特殊。而且公爵也绝对没有要虐待他们的意思。他希望他们两人都好好地活着,至少在还有用的时候。
地牢里面并没有守卫。这两人随口说出的话很有可能都是高度的机密,公爵不想节外生枝,连送饭食进来的都是特意去找来的聋子。
克劳维斯在魔法学院的牧师们的努力下基本上已经把命保住了。但是他的精神却几乎全崩溃了。他身体稍微好了点就整天跑到钢栅栏前吼叫着要见姆拉克公爵,一直吼叫到嗓子完全吼不出声,把所有送来的食物都到处乱扔。可惜关于如何对待这两个犯人公爵是已经下了禁令的,无论他如何吼叫都没有回应。
不再喊叫之后克劳维斯就是看着自己已经完全废掉的手又哭又笑,有时候用自己的牙齿去把那只手咬得鲜血淋漓,把自己那间牢室里所有的东西都砸得稀烂。有时候把拿自己去撞墙撞得头破血流,但是却始终没有自杀。有段时间里小懿怀疑他已经完全疯了。
终于在一次歇斯底里地疯狂的吵闹后,克劳维斯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只用哭腔喃喃地说了句:“原来我现在对他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这一条命。”然后就缩到了墙角昏睡了过去。
小懿在地牢中的日子要安静平稳得多。当然这样的安静平稳也只是相对于克劳维斯的情况而言。她毕竟是被自己的父亲作为诱杀她心爱之人的诱饵而囚禁起来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女子处于这种情况之下,能够不像克劳维斯一样歇斯底里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小懿却只在一两天的彷徨和焦躁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她每天都好好地吃着送来的食物,好好地休息。而其他时间她居然开始冥想,在并不宽阔的囚室里面活动筋骨,好象是一个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赛而养精蓄锐的角斗士一样。至于旁边的克劳维斯不管怎么闹她也全不理会。
“喂。你听得到我说话么?”突然有一天,克劳维斯开口说话了。虽然是有气无力的声音,但是确实不再是疯疯癫癫的吼叫,而是在对别人说话。而这地牢里并没有第三个人。
小懿虽然微微有点惊讶,但是还是淡淡地回答:“听得到。”
两人的牢室是斜对着的。只要不是刻意地互相张望,就只能够互相听见声音。
“你为什么这么镇定?你以为他会来救你么?”克劳维斯问。
小懿更有些惊讶,克劳维斯应该没有参与公爵的这次行动,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她忍不住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我在公爵府和转到这里来的途中都听到了士兵们的一些谈话,罗尼斯主教被刺杀,通缉那个混蛋…我大概猜得到是怎么回事。我对公爵大人一向都很了解。”
“哦,那你也一定他为什么把你抓起来了。”小懿淡淡地回答。她对这个人一向都没好感。
“就算不知道,现在也大概能够猜到了。我知道我父亲去见过公爵大人,然后主教大人才被刺的。”克劳维斯的声音一直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应该是死定了的呢?既然公爵大人放心把我们两个知道这么多的人关在一起,那绝对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说话的。”
“大概吧。”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镇定?天天做着准备。幻想他来救你,然后你们两个像故事里的男女主角一样合力突围逃出生,远走高飞?呵呵…哈哈…”克劳维斯应该在笑,但是发出的声音居然是哭。原来小懿这些天的动向他都是留意着的。“你以为他会来救你么?明知道送死还来?他有那么蠢么?”
小懿默然了一下,喃喃地好象自言自语地说:“我希望他别这么蠢。但是……如果他真的来了,至少我要想办法让他安全离开。尽我最大的努力。”
“啊哈哈…”克劳维斯又是一阵哭声。“公爵大人既然这样安排,那就绝对不会给你们任何挣扎的机会。只要那混蛋一来救你,一被抓住,你们就真的是对同命鸳鸯了。”
“看来你对他真的很了解。”小懿的声音一直也是这样平淡。
“了解…我当然了解了。我跟了他这么久了…呵呵….我还知道他对我其实是很仁慈的呢。他居然没有把我的眼睛刺瞎舌头和手脚的筋割断,居然让我可以好好地在这里等死…呵呵。”
小懿没有再回答。克劳维斯也没有再问,哭了一阵后又恢复沉默了。
又沉默地渡过了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