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咬了下来。然后他的头一歪,撞在了另一个剑士的头上发出敲鼓似的闷响,两颗头一起变形。两个头已经不成形状的剑士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那个妖兽般的尸体却却还顶着那颗像烂柿子一样的脑袋落下站稳,用那颗一半已经脱出眼眶的眼珠子看了看要逃走的剑士们,朝他们又扑了上去。
但是他只扑到一半就直挺挺地载了下来。魔法师一记霹雳寒冰打在了他的下半身,他的腰和两只脚立刻冻结成了一团大冰块。
落到地上,这个已经完全变形了还被冻结着的人似乎还挣扎着要追向剑士,但是发现自己确实已经无法动弹的时候他一把就将自己那只还完好还能够动的手扯了下来,然后用那只又长又怪的手像投掷长矛一样大力地扔了出去。
一个逃跑中的剑士立刻栽倒了,后脑上墓标一样插进了那只手。
这尸体再捏住自己的颈项,把自己那颗烂了一半的头也扯掉,扔出。那颗烂头一路洒着血和其他的各种碎片发出古怪的呼啸,终于和一个剑士的头一起彻底地破碎了。然后这具没有了头,下半身冻成一整块冰,上身也只剩一只像蛇一样畸形的手臂的尸体终于不动了,好象负身在上面的恶鬼终于消耗完了自己的力量。
魔法师没有看到身后的景象,也没有管倒在地上的阿萨,他把全部的精神都用来面对山德鲁。他已经看得出,这些尸体的古怪变异全部都是这个老头的作为,这才是真正的敌人。
但是山德鲁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个谁都听不懂的音节,手朝地上那几具尸体指了指,那四具新的尸体立刻跳了起来,手脚并用地以和刚才那具尸体一样以古怪但是极快的速度追向逃跑的剑士。
顷刻间就有两个剑士被追上了。尸体像扑杀猎物的狼蛛一样张大了四肢,一下就紧搂住了剑士然后一拉,剑士发出声一半出自喉咙一半出自肌体的呻吟,身体像烤得熟烂了的鸡一样被活生生地扒开了。
魔法师头上浸出了冷汗。面对全力戒备的他这个老头居然还能够行若无事地使用法术,而且举重若轻的动作和魔法运用让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出手如何出手。这样轻描淡写地就用出了这样诡异得超乎想象的魔法,对魔法的控制和修为甚至可能已经在罗尼斯主教之上。
魔法师伸手,深呼吸,凝聚魔法力。他没有吟念咒文而是像战士凝聚斗气一样简单直接地把自己所有的魔法力还有身体中每一丝毫的能量甚至连生命力都汇聚成了一点。面对一个施法艺术比自己高上太多的对手,花费精神在魔法控制上几乎是送给对手的机会。他不求自己能够发出什么样的法术,能够对这个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只希望自己这数十年的魔法修为能够让他化解得很吃力,能够阻挠他操纵那几具尸体,让几个同伴有机会逃掉。
魔法师的手掌中央已经发出了一阵白色的光芒,里面的魔法力已经不耐烦要突破这肉体的桎梏狂涌而出。这是一个高级魔法师苦修数十年的魔法精髓,全无保留一口气地释放出来威力绝不小于一个任何一大法术
山德鲁却还是抄着手,完全一副旁观者的轻松模样。那两具无头尸体又追上了两个剑士把他们拉扯得稀烂。
魔法师吐气,手掌上的光芒暴涨。
山德鲁终于出手了,但只是随随便便地抽出了一只手,用他那惨白的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一扭,做了个手势,好象顺手扭了空气中一个看不见的开关。
体内的魔法力正要奔腾激流一泻千里从手掌里喷出,魔法师突然觉得自己手臂上有两条肌肉莫名其妙地抽动了一下,好象是肌肉的抽筋,但是这抽筋的力道却刚好把他打得笔直的手弯曲了过来,手掌按在了自己的面部。他原本还想和这突然我行我素起来的手臂抗争,但是无奈身体里最后一点力量都已经转化成了魔法力,于是他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毕生的修为是如何倾斜到自己脸上的。
一阵奇怪的哗啦声,魔法师背后的半片树林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就从初夏飞奔进了极地的严冬。
一个扇型的地域中,所有的树木,花草,虫子都成了冰雕,最后剩下的两三剑士,追击剑士的那两具尸体也在瞬间僵硬,有的还保持着原来奔跑的形状定在那里,有的则石像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冰冻了的地上,发出硬邦邦的声音。
山德鲁看着那已经凝在了一大坨冰块中的魔法师的脸,那只手依然还按在自己脸上,表情全是不甘和惊愕。他摇头喃喃地说:“能有这么精深的魔法修为,还能够想到这样不要命的战术,应该是圣骑士团的人吧。不过至少你应该先用个魔法防御一下,或者也给自己留点力气啊。”
转眼间,这十多个圣骑士团的战士,帝国军队精英中的精英就已经各自以希奇古怪的方式都死完了。
“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我差点就真死了。”阿萨给自己用上治疗术,终于缓过口气来,指着正连滚带爬地逃跑的摩多叫喊。“哪里还有个逃跑的。”
刚才魔法师大喊跑的时候,摩多的反应几乎比那些身经百站的剑士还要快。只是他转身的时候刚刚看见那具尸体张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