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事……”阿萨觉得这两个酒友一个比一个不理想。哪壶不开他们越要去提哪釜。
克莉斯却好象打定了主意要一提到底。“不用瞒我,我早看得出这是怎么回事了。我认识我姐姐十八年,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古怪过。她曾经像没事人一样在大群得瘟疫的人中间跑走给药,搬运尸体。即使爸爸告诉她已经帮她订婚的时候我看她脸上的表情动都没动。这样冷静的姐姐,昨天一看见你居然混身都抖了一下。你走之后她也像丢了魂一样……”她居然叹了口气,又嘻嘻一笑,露出两个很有点醉人的酒窝。“这真像书上面的故事啊。贵族小姐和一个下等的贫民青年私定终身,但是她又要因为父母之命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和其他人结婚了,这真是命运的作弄啊。”
“原来是你在烦恼这个啊……”罗德哈特这才恍然大悟。两人见面之后阿萨一直都一声不吭,被他拉来酒馆后也只是埋头喝闷酒。
阿萨并不是想刻意隐瞒。他其实也巴不得可以找个人把自己心中的苦痛郁闷悲伤一古脑地倒出来让朋友分担一下,但是他和小懿两人的故事中夹杂着不少隐秘,诸如公爵的计划,世界树之叶和死灵公会等等,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别是罗德哈特现在与公爵的关系又很微妙。
罗德哈特默然,有意无意间看了一下旁边的克莉斯。她也是公爵的女儿。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阿萨的肩膀,说:“算了,看开些吧。大丈夫还是以事业为重的好。感情固然美好,不过强求固执也没必要。得之是幸,失之乃命……该放手时就放手吧。”
阿萨长叹一口气。世上很多事都是不是可以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越美好的事物越让人舍不得,也就越让人痛。
“你放什么狗屁?他们又不是感情破裂。”克莉斯又拍打了罗德哈特一下。她转过来正色看着阿萨。“我是特意追着你出来的。因为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我姐姐吗?”
阿萨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举起已经空了的杯子喝了一口,居然全然没发觉实际上什么也没进口。模模糊糊恍恍惚惚地说:“喜欢又能怎么样?”
“只要喜欢那就好了啊。这才是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最重要的理由。我敢肯定地说,我姐姐也很喜欢你。”她仿佛终于解决了一个最重要的难题一样,口气转轻松了。“至于眼前的一点点困难,不过只是些小小的外因而已,可以说是你们感情所必须经历的磨练。你放心吧,事在人为的。”
“人为?”阿萨和罗德哈特两人都楞了楞。他们实在不明白这还能够怎么去“为”,这样的外因如果非要说是“一点”的话,那这世上恐怕很难再找出比这更大的“点”了。
“你现在住在哪儿?”克莉斯问。
“城西边缘的那个大屋。就是魔法学院用来存放尸体的地方。”阿萨乖乖地回答。
“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在那里等着。我会让我姐姐在子夜的时候来找你。”克莉斯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猛烈地扯动着阿萨的神经。“你们私奔吧。”
“私奔?”阿萨和罗德哈特的酒同时被这个词吓醒了。
罗德哈特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提议者,小心翼翼而又郑重地说:“克莉斯,这可不是闹着玩啊。你知道你姐姐这个婚礼有多重要,所牵涉的关系有多重大么?”他当然并不会真的知道这个婚姻背后隐藏的东西,但即便只是一桩公爵和埃尔尼家族的政治联姻这一条意义也足够巨大,足够让所有的儿女私情靠边站了。
“再重大也只是别人的,而不关我姐姐的事。我只有这一个姐姐,我希望她一辈子幸福快乐。对一个女人而言,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幸福就是最重大的了。女人永远不需要悲悲壮壮的轰轰烈烈,只要温温柔柔地在一起开开心心。”
“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罗德哈特挠着头,实在是难以接受。
克莉斯瞪着他用尽可能表达得出最恶狠狠的表情和语气说:“我严重地警告你。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泄露给我爸爸知道的话,你看我怎么对付你……”
“好好好好……”罗德哈特连忙点着头。“我会老老实实地待着的……”
“你……已经和你姐姐说过了吗……”阿萨的嗓子发干,声音有点抖。“难道是你姐姐叫你来……”
“不。她还不知道。是我自己来找你的。我回去后就把计划告诉她。”
“她不会答应的。你不知道……她既然是自己选择回来的,就是选择了责任和对别人的承诺……”
“她会答应的。你不知道,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她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坚强理智的,刚才我看她的表情的时候就明白了。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克莉斯笑了笑。“你回去等着吧。”
阿萨很快地就回到大屋了。
“你这混蛋回来得正好,快来帮忙。”山德鲁正在忙着分割和装载尸体器官,好象是魔法学院好象又要进行实验了。
阿萨木头木脑地走过去帮着山德鲁摆弄尸体。他现在的心里很乱,很烦。甚至比从公爵府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