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清晨,他们两个才从布兰特的家里出来。秀茵抱歉地说:“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但贤宇脑中还是一片混乱,没有作答。
“你想什么呢?”秀茵问道。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你。”
贤宇转过头,看向秀茵,真挚地说道:“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贤宇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吴永载教授上课的气氛和凯恩兹教授完全不同,吴教授采用的是走到学生中去,让学生们自由讨论。
吴教授的课虽然进行顺利,凯恩兹教授的课却没那么好过。虽然贤宇准备得比前两次还要充分,可那个耻辱的红字还是牢牢地印在那里,抹不去。气氛和以前一样严肃,学生们都紧张地注视着凯恩兹,教室里回荡着乔·本特的声音。
“原告认为自己的业务成绩一直很优秀,现在仅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就要遭到解雇,很明显这种做法是违反年龄差别劳动法(ADEA)的拟制解雇。”
“拟制解雇是什么?”
凯恩兹再次抛出问题,贤宇还是最快举起手,但是凯恩兹根本就没有看他。
“贝利拉。”
“雇佣者使被雇用者不能维持工作环境,迫使被雇佣者自动离职的做法称为拟制解雇。”
“那么原告认为自己遭到拟制解雇的证据是什么?”
凯恩兹很明显在躲避贤宇的眼神。
“洪!”
“从部长到办事员职位的降等,薪水的差减,让以前的职员写报告,休假后回到工作岗位却得不到工作任务等情况。”
“但是被告却认为原告所列举的这些行为构不成拟制解雇,而且法院也接受了被告的主张。”
贤宇又举起了手,凯恩兹根本就没向他的那个方向看,努力去寻找别的学生。但是这一次,大家都不如愿地低下头看着桌子,没有第二个人举手。
“那就是说在这个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拯救那个无辜的原告了?”
“如果不能找到直接的证据……”
贤宇实在是耐不住了,自顾自地开始了答辩,但是凯恩兹却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盯着贤宇说:“谁允许你回答了?”
“那么通过间接的方法也可以证明遭受了差别对待,在这个事件中,原告若想打赢这场官司……”贤宇无视凯恩兹的制止,继续自己的答辩,要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
“马上给我停下!”
“自己所应受到的保护和……”
“你!”
“自身的工作与雇佣者的期待并不冲突,而且只要证明被告有敌对行为,并在本集团之外雇佣了其他的职员就可以了。”
凯恩兹愤怒的眼神和贤宇挑衅的眼神对到了一起,似乎迸发出剧烈的火花。答辩完后,贤宇并没有要罢休的架势,继续说道:“通过准备和学习这个案件,我发现拟制解雇并不是只发生在工作中,在我们这个教室里,同样存在。”
“什么意思?”
“我是通过正常的手续和审查考进哈佛法学院的,因此我有听课和发表自己言论的权利,但是教授却并没有给我任何正当的理由,就把我排除在外,想要迫使我自发地放弃学业。除非教授您以我资格不够为理由,提出证据并正式向惩戒委员会汇报,不然的话我还是有正当的权利来上这门课的,因此您应该允许我上课。”
虽然贤宇回答得很激动,但他还是以一副十分自信的表情回应着凯恩兹尖锐的眼神。不一会儿,下课的铃声响起来,和平时不同的是,这一次,凯恩兹教授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讲堂,教室里的学生都用尊敬的眼神看着贤宇,对他的公然反抗发出阵阵感叹。
“还不错嘛。”正民半嘲讽半发自内心地称赞道。贤宇望着正民的后脑勺回应道:“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知道我可是带着太极旗作为大韩民国代表选手过来的。”
从教学楼里出来,肖恩和杰尼斯等人的学习小组在外面等着,贤宇一出来,他们就走了过去。
“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肖恩跷着大拇指说道。
“要加入到我们组来吗?”这一次说话的是杰尼斯。贤宇内心虽然欢喜,但还是忍住了笑容,假装傲慢地说:“让我考虑考虑。”
往停自行车的地方走去的路上,贤宇一直不停地笑,忍也忍不住,怕会被别人误会为精神病,只好用手捂着嘴偷偷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