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宇早已失去了自信,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代替回答,但是凯恩兹却不肯放过他,冲着贤宇的方向又问了一遍。
“那你是赞成还是不赞成?”
“赞成。”
“那么你为什么会想要当律师呢?”
“因为我想要证明律师并不是害童。”
说完这句话,贤宇心中暗叫糟糕,因为太紧张把“害虫”都给说成“害童”了。凯恩兹连这个小细节也没有放过,说:“不是害童,是害虫。”
这时的贤宇觉得自己好像就要疯了。凯恩兹的提问却仍在继续。
“那么,你心目中的律师是什么样子?”
“能够维护基本的人权,相信这个社会是有正义的存在……”
贤宇本想这次的问题一定可以完美地答出来,可是刚说了一半就被凯恩兹给打断了。
“你认为你可以通过法律来实现正义?”
“是的。”
“假如有这样的犯人,不但强奸了小孩子,并且连她的父母也一并杀害,但是他却认为自己无罪,你如果是他的辩护律师,为了社会的正义你会放弃这个诉讼吗?”
“这个……”
“即使是最可恨的犯罪者,他也有拥有最好律师的权利,那么你是要追求社会正义呢?还是要考虑犯罪者的权利呢?”
贤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愣在那里。
“这么看来你并没有看过那本书,那么现在看看你的作业准备得怎么样,说一下你对海门*西德维尔事件的看法吧。”
“这……这个……”
“有时间和女朋友开心,难道就没有时间准备我的课吗?”
这时候,别的地方有人举起手来,正是刚才那个回答关于《乌托邦》进步思想的东方人。
“洪。”
“威廉曾在家人面前许诺,如果侄子威廉二世在自己21岁以前不吸烟、不喝酒、不赌牌的话,就将给他5000美元。侄子同意并这样做了,但是威廉在未把承诺兑现之前就突然去世了,于是被告就向其继承人索要这5000美元及利息。”
下课后,大家纷纷走出教室。有几个人瞟了几眼贤宇后就笑着走开了,贤宇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是乔*本特。
第一堂课的糗状像噩梦一样纠缠着贤宇,可是除了不法行为法以外,需要准备的课还有很多,贤宇只好振作精神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忙得恨不得分成两个身子都不够用,贤宇就这样在紧张的环境中和书本较起劲来。
“金!”
凯恩兹教授在第二堂课还是没有放过贤宇,贤宇为了不重蹈第一堂课的覆辙,这一次更加认真地做了准备。
“……即使是公司内的电子邮件,也属于个人所属的范围之内,公司没有干涉的权利。”
“但是法院却不认为这侵害了个人隐私。”
凯恩兹毕竟不是等闲之辈。
“法院判错了。”
凯恩兹的嘴角又现出一丝冷笑,继续追问。
“法院错了?……”
凯恩兹翻开放在桌子上的报告,打开贤宇的那一份,说道:“关于认为法院判案有误的意见在你的报告里面介绍的很全面嘛,你要不要对其他学生来陈述一下你的观点呢?”
“我们应当注意的是在宪法修正案的第4条里清楚地提到:‘所有国民拥有不得受到没收、搜查其身体、住宅、文件、财产的权利。’同样,公司也并不能以系统所有者的理由来监视、监听职员,最起码也要在以维护双方利益的基础上,提前72小时告知职员……”
“最少也要提前72小时告知职员的观点是美联邦法院长詹姆斯*罗杰派提出的。”
贤宇又觉得自己掉进迷宫了,确切地说,是站在悬崖边上,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凯恩兹看到贤宇这副样子,似乎在决定干脆从后面推他一把,直接掉到谷底好了。
“除此之外,在你的报告中还罗列了很多其他人的想法和意见……难道你平时的兴趣爱好是拼接布头?”
教授传出阵阵笑声,贤宇的脑中浮现出自己站在悬崖边被凯恩兹推下去的画面,想要大声喊救命,却喊不出口。
大家期盼已久的星期五终于到了,晚会的地点是在一家豪华酒店,贤宇一进去就看见了一脸神气的正民,正从在各大法律事务所工作的前辈们那里接名片,虽然只有一瞬间,贤宇心底的一股嫉妒还是涌了上来。边走边环视着四周,拿过侍者端过来的鸡尾酒送进嘴里,一丝清凉和甜爽流入舌尖,湿润了一下贤宇干燥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