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笑意及赞许的眼神,亚芠这麽一讲,等於是将他与现场的冒险者完全划上等号,再经过他老奸巨猾的一番表演下,顿时让大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理来。
原本,他只是大家推选出来的临时司令人,但是在这一番表演下,自然而然的造成了大家一种感觉,那就是必须要依赖在他的羽翼之下,众人才有这个资格来与亚芠等人讨价还价,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而且,在这种心理下自然会引人想到,在已经得罪了亚芠等人的情况下,如果大家不遵守飞云道君的号令,则极可能造成飞云道君撒手不管,让大家独自去面对代表著千万大军的亚芠等人,光是这个想法,就足以叫人不得不将自己的安危与飞云道君挂勾上。
这麽一来,在场的所有人,等於全都要受到他的节制,起码在古代幻兽卵这件事尚未完全结束前,飞云道君始终是大家的领头人,令所有的冒险者们不得不遵循他的指挥。
而这微妙的情势,全在亚芠那刻意误解以及短短的一句话之中不知不觉的造就出来,这让飞云道君不得不赞赏亚芠灵巧的应变作为。
当然了,飞云道君本身并不把这几千人的尊重与听令放在眼里,只是既然亚芠突然引导出这麽一个微妙的情势来,他当然也不会去破坏亚芠的企图了,尽管他也不晓得为什麽亚芠要这麽做!
往飞云道君面前跨出几步後,亚芠朝飞云道君拱拱手的问道:「既然前辈您这麽讲了,那麽晚辈只好得罪了,还请前辈解答晚辈的疑惑!」
微微眯起了双眼,飞云道君心中急转,他不太懂亚芠这番做作的用意,但是他表面上还是自然而然的答道:「年轻人,你这麽问,也未免太小觑我身後这些冒险者们了吧!须知哪一个冒险者不是热血心肠、一言九鼎的人物?
「你这麽问,莫非是不相信冒险者们的承诺?」
亚芠冷冷的接道:「我就是一点都不相信!」
冰冷的声音一传入众人的耳朵中,顿时引发轩然大波。
原本大家还在为飞云道君的称赞而沾沾自喜之际,亚芠却全然无视飞云道君的存在,直截了当就说出他一点都不相信,这不但是当场抹黑了飞云道君,更是直接得罪了飞云道君身後的众多冒险者们。
「年轻人,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所谓做戏做全套,飞云道君原本柔和的脸庞顿时僵硬起来,霎时间,一股冷冷的寒意弥漫了整个会场。
哄闹的会场安静了下来,飞云道君那冰冷的话语更是令所有人知道,这位老前辈生气了!
「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恕晚辈无法相信这些冒险者们会遵守他们所许下的诺言!」
身上弥漫著不输飞云道君的冰冷寒气,亚芠同样冷硬的回应飞云道君的话。
「哈哈哈!好个狂妄的小子,这百年来,你还是头一个敢在我飞云道君面前如此狂妄的家伙!」
怒极反笑的飞云道君,身边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吹乱了他一头梳理整齐的白发,也将他身後的无数冒险者们,吹得连连後退了好几步。
亚芠冷硬的表情,全然不因飞云道君的暴怒而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冷冷的与飞云道君的双眼对视!
半晌,飞云道君身边的旋风慢慢的消失,冒险者也才再度回到原位。
此刻,飞云道君已经有点了解亚芠此举目的,於是他眼中慢慢流露笑意,脸上的表情却越生冷的说道:「年轻人,为何你会不相信冒险者的诺言?」
亚芠冷冷道:「哼!冒险者?什麽叫冒险者?一群无视法纪规矩,终日挣扎在生死之间,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没有根、没有成就,今日在东、明日在西,只晓追逐名利的浪人。
「说是冒险者,只不过是好听一点。
「说难听一点,就是镇日无所事事、东逛西晃的流浪汉,这样的流浪汉,有什麽资格来向我无偿索取兽卵?难道只光凭一句虚无飘渺的『来日有需要会贡献自己力量』的诺言?
「前辈难道是把晚辈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子,用这种稍有点智商都不会相信的话来欺骗吗?」
面对亚芠近乎恶毒的话语,飞云道君也愣住了,一时之间也忘了该如何反应。
而在亚芠背後的翰罗,则是感叹的低叹一声,在场恐怕只有他最了解亚芠的心理了。
说实在的,亚芠这一番话,的确是让翰罗大大的出了口气。
当年斯达克家逃离华那邦公国时,除了华那邦公国的追杀部队之外,更令他们厌恶、也是具有更大威胁性的,便是来自於这些贪图名利的冒险者们。
华那邦公国的追杀还好闪避,问题是这些被名利薰心的冒险者,为了追捕他们,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可以说,当年一百次的追杀当中,来自冒险者的最少有七十次,因此别说亚芠了,就连翰罗本人,也是相当讨厌冒险者的,难怪亚芠会如此地贬低冒险者了。
伸手将气愤无比的冒险者们的骚动压了下来,飞云道君心平气和的说道:「年轻人,看来你似乎是对冒险者有很深的成见哦!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