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钊的病情没有好转,夜里,我们觉得害怕,大家守护在病床前。这一次,霍殷和墨郎商量好了,给大家做个见鬼游戏,就拿来了小录音机,说这样能录下鬼附身的声音,专门录秦钊说的梦话,有时还诱导睡梦中的秦钊说过去的经历,那真是可怕极了,虽然说话断断续续,可精于编造故事的墨郎还是能穿针引线,把秦钊的梦话编造得惟妙惟肖。就在不久的新年联欢会上,绘声绘色讲述了一段离奇故事,他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317寝室的人都知道他讲的是谁。”
说道这里,文冬的眼神充满恐惧,他向大山葱绿的竹林窥望,惟恐刚才的那段话被里面的什么人听到,额头也渗出冷汗,雷放看得出,他讲述的故事是真实发生的。雷握了握他冰冷出汗的手,鼓励他要相信警方的力量,一定要找到凶手,告慰死去的无辜灵魂。
“小文,请你告诉我,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文冬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也许我们的厄运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我猜测,他们的死与那盘录音带有关,后来秦钊的发烧好了,可就从出院的那天起他就得了夜游症。由于墨郎和苏老师关系好,就把录音带给了苏老师,但是,就在那天晚上,栗院长就把我们叫到院长办公室,还有一个公安局的人,我们发现那盘磁带竟然在院长的桌子上。他半恐吓半命令地警告我们,如果谁把这件无中生有的玩笑捅出去,就等着被开除,拿一个同学的梦话开玩笑,简直是犯罪。”
“公安局的人,你们确定是公安局的吗?”
雷放早就对栗中伦存有怀疑,听文冬的这番话更是疑眉倒锁。
“是有一个公安局的人,很年轻,再没有其他人。”
“你能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吗?”
雷放目光锐利,他要立刻认定那个公安局的人。
“个子中等,很瘦的脸,粗眉毛,眼睛不太大……。”
“哦,我知道他是谁了,请你接着讲下去。”
雷放已经将这个人与辛迪对上号,这个警局的败类原来从那时起就在阴谋参与此案。
雷放果敢炯炯的眼神给了文冬说下去的力量,他鼓足勇气,要把隐藏在317寝室的致命秘密道出来,尽管他可能随时邂逅死神的降临。
“院长说得非常严厉,他说警方已经调查了录音带的事,发现录音内容纯粹是梦话,这样传扬出去不仅是对秦钊人格的极大侮辱,还关系到学校名誉和秦钊同学的前程,事情非同小可,警告我们永远闭上好奇的嘴。
我们想,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谁愿意为了同学发病时一次捕风捉影的梦话而丢掉文凭,所以,从那天起,就吓得再也不敢讲了。”
“墨郎没有复制磁带吗?”
“他不会那么傻,其实暗地里墨郎复制了拷贝。”
“都给了谁?”
“狙哥,墨郎手里有一个,霍殷、花子廖和俏俏,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害怕见鬼,就没要。”
文冬提起那几盘录音带,脸上的肌肉都跳了起来,可见其恐怖至极。
“墨郎他们为什么要录音呢?是有什么不详预感吗?”
“那倒不是,当时只是防备万一,才让俏俏去复制的。大家害怕万一将来谁被鬼上身了,其他人一定拿出来请人驱鬼说事,谁都知道秦钊的梦话并不简单,都相信有真实成分。果不其然,狙哥和墨郎他们被神秘女孩夺去性命,拿磁带的人没有一个好结果。”
文冬的情绪激动起来,那是一种绝望的庆幸,既对活生生伙伴被夺去了生命而感伤,又对自己能逃过一劫沾沾自喜。雷放感觉那盘录音带也许就是连环杀人案最直接的原因,还有那副扑克牌,竟能让秦钊说出自己埋藏心头的罪恶秘密,确实有着灵异的功能。他警惕地巡视一下四周,低低的声音问道:
“那几盘磁带,在他们死亡后,你发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