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守在上官流云的房门口,李大路在沙发边上坐着,上官流云拿到小暮的骨灰后,就一直不肯出自己的卧室。任她说破了嘴皮,李大路用尽了激将法,上官流云还是不肯出来,这样下去,上官流云非倒下不可。
洛婉知道他不好受,从来没有受过挫折,却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自己最爱的两个亲人,而且还有一个眼睁睁地在自己面前坠楼而死,他受的打击太大了。
洛婉站起来与李大路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地看着大门,上官流云家的客厅真是奢华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如果洛婉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来到这个家族,站在这个大堂里,不知道会羡慕成什么样子,但现在,洛婉却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不能单单只看表面。
没有什么人的心里没有伤口,没有什么人的幸福背后没有阴影,没有多少人的笑容里没有一丝苦涩,我们能看得到别人的快乐,却看不到快乐另一面的悲伤。
有脚步声从前院里传来,洛婉站起来,却看到了沈玑,她现在天天都来这个家,脸上挂满了对上官流云的关怀。
洛婉不愿意看到她,一看到她,就会想到那个展开翅膀的男子,在黑暗里坠入流星雨中。沈玑进来后,洛婉扭过去头去。
沈玑却以为洛婉在看不起她,沈玑咬了咬下唇,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自己的命会这么的苦,好不容易勾引上一个上官家二少,却又是一个变态,但她不会忘记上官流云把自己抱起来的那一刹,那个男人的稳重和好闻的气味,几乎让她沉醉。
她恶狠狠地看着洛婉的脖子,恨不能扯断它,如果没有这个女人,自己的大好前途也许就在手中,如果没有这个女人,自己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遭到羞辱,为什么这个女人出现在哪里,自己就没有好日子过!
她来到上官流云的房边,轻轻地敲门,很风情万种地喊着:“流云,快出来吧!我都担心死了。”
门边传来“砰”的一声,然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定是上官流云对她摔了花瓶,她飞速地扭头,盯着低着头的洛婉,看不到洛婉的表情,但那个女人一定在嘲笑自己吧!
沈玑的愤怒已经摧毁了理性,她本来拥有一切,却被这个女人一点点地抢走,抢得干干净净,最可恨的就是这个女人的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淡淡的东西,平静,不屑,看破一切。
她的高跟鞋踏到大理石板上,很响,沈玑走得很快,洛婉与李大路相视苦笑,这两个人都不知道拿这个任性的像大小姐一样的沈玑怎么办。
不一会儿,有车停在了车房前,听到几个脚步细细地踩石子路要进来,洛婉与李大路抢先迎在门边。
只见一个小女孩先进了来,打量了这两个人一眼,然后说一声:“你们真烦,老是找我爷爷,难道不知道爷爷年纪大了,根本就不适合走这么远吗?”
“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洛婉和李大路在这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面前却一点脾气也没有,而且还真诚地道歉。
“稚子,不可以乱说话,怎么教了你这么久,都教不会你去珍惜每一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和你缘分的轮回呢?”
善清爷爷从门外走进来,看着站在门边的洛婉和李大路,然后说:“上官流云在哪里?我刚刚在车上都听管家说了,唉,这事我也早就料到,我这次来是接小暮的骨灰去我那,把他和他奶奶的放在一起,也能有个伴儿。”
“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奶奶又是怎么死的?”
“唉,我早就提醒过上官清,说她家里血灾过大,如果再这样下去,将有人要万劫不复,上官清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我师傅,学过一两招看术,知道看家宅气象,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下了牺牲自己的承诺,要渡那些被小暮给杀掉的女娃儿的灵魂。”善清爷爷摇着头说。
“奶奶是自杀死的?”洛婉惊问道。
“当然不是,只不过是用折寿的方法来求得上天的怜悯,减轻小暮的罪过,承担了这个上官家族的一些怨气而已。”
洛婉呆住了,一个家族里,如果有这样一位勇于惜牺牲自己都要保全孩子的长者,这个家怎会不发达?
善清爷爷望着她的脸说:“你不必担心,我定会劝回上官流云不要辜负奶奶的一番心意。”
“好好。”洛婉第一次露出了宽心的笑容,她让管家去请这个老神仙进城,就是为了让善清爷爷帮小暮超渡一下,她也知道,只有他可以劝到上官流云,让他走出阴影。
善清爷爷走到紧闭的房门前,轻声说道:“缘起缘灭,因果轮回,流云,这样的爱恨纠缠你要执著到什么时候?把小暮放下吧!让他可以不留恋你,去找一户好人家投了,你现在的恋,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执著,有了执著,他就放不下。”
半天,门缓缓打开了,上官流云走了出来,怀里紧紧地抱着小暮那白玉制的骨灰盒,抵在胸口,他的脸上没有泪,但眼神是空洞的,心里像被什么给挖走了一块,从此后,他就是完完全全只有一个人了,也没有亲人可以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