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和李大路一块儿打的回了家,一路无语。回到家,一打开门,只见李大路精心挑选的那个蛋糕还放在桌子上,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谁也没有来得及回家品尝,现在李大路已经复明,面对这个充满感情的蛋糕更显得难堪。
两个人关系最默契的时候,反而是在受伤的时候,最容易把脆弱的一面显示给对方,也愿意为了对方付出一切,可是,现在李大路似乎已经没有留在在洛婉家里的理由了。
他已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有瞎,视力很好,不用戴黑框眼镜,也就更不用住在一个女人家里睡沙发了。
而且洛婉的脸,一直都拉得长长的,很冷漠,已经没有了当时关怀他的那种热情,李大路什么也不敢说,他怕自己一说,也许当初那一夜长谈不过是洛婉的同情。
他不需要同情,如果温暖是因为同情,关怀是因为可怜,那么他宁可不要。
洛婉冷冷地说:“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好的?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李大路沉默了半天才说:“我答应了一个人做一件事情,但我答应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你不要问了?”
“你想瞎就瞎,想复明就复明,真是事事如你的意。”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李大路抬起头,脸色铁青地问。
洛婉拿起桌上的蛋糕,不屑地说:“用这个就能讨我好吗?我见过比这个大得多的蛋糕。”
李大路像不认识洛婉一样,退到门边,然后说:“我怎么会拿过期的蛋糕来讨好你,你现在想吃钻石的蛋糕也有人送。”
“你知道有人送,还不走?”洛婉厉声责道。
李大路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返身,退出了洛婉的房间,重重地带上了房门,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洛婉的头轻轻地靠在冰凉的铁门上,她拼命地咬住下唇才能忍住自己压抑不住的哭声。
她的眼泪一颗颗地滴下来,心里不停地对李大路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只能伤害你,因为我没有资格去爱,也没有资格去拖累你,请你原谅我!”
她很想冲出去告诉李大路,其实自己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但是,这样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自己还要害死更多的人才开心吗?她摸摸自己眼角的皱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这个时候,她多么害怕,多么需要有人安慰她。
仅凭一个“莫”字,又怎么能找出事实的真相,她的心里不停地对楚樱说着对不起,她无能,不能帮她找出凶手。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猛地拉开门,一脸泪地望去,却硬着嗓子说:“不是让你走……”
但门外却是上官流云,他的表情忧伤,静静地望着洛婉,一句话也不说,洛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刚刚失去亲人的上官流云,两人呆呆地立在门边,就那样对视着,上官流云没有问洛婉为什么一脸的泪,从来没有受过挫折的他终于在奶奶离开后,知道人间还有一种东西叫痛苦。
他年幼时父母就因为车祸离开了他,是奶奶一手带大了他与小暮兄弟俩,而且宏儒集团也是奶奶一手撑着,才做成这样有权势的集团,他从来都过得非常幸福如意,但是,现在却感觉自己的心里像被什么给抽空了一样。
原来他虽然已经这么大了,可是,心理上还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孩,只要有长辈在,就可以永远赖着做一个小孩。
上官流云的脸显得那样的悲伤,带着一种无家可归的凄冷,洛婉看着他,上官流云忽然把洛婉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像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一样,搂得很紧,不肯放手。
走道拐弯处,有一个男人静静地站着,刚刚他乘电梯下楼,那个时候有一个男人刚好走楼道上楼,一个电梯高速下降,爱重重地沉入地底;一个却抱着伤透的心,往自己心灵向往的地方走去,李大路与上官流云,就这样在同一个空间、不同的地点擦肩而过。李大路在电梯里没有出去,又思量很久,决定不放弃洛婉,再上楼,走到拐道里,刚好看到这一暮,他没有出声,只是慢慢地退,退到两人看不到他的地方,把头靠在墙壁上,鼻翼张开,紧紧地咬着牙,承受着心碎的痛苦,那种痛为什么比失明更让他生不如死?
李大路睁开眼睛,里面有泪光闪闪,他忽然挥拳重重地击在墙上,转身离去,步伐坚定,也许这个富家公子才可以给洛婉更安定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一定要找到绿门,让这个女人更好地生活下去。
洛婉在上官流云的怀里,想的只是悲伤的命运,两个被生活压倒的人在相互扶持,相互安慰,她在他的胸前啜泣着,一声闷响击醒了她,过道那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大路的脸在电梯缓缓关上的夹缝中,显得那样的虚弱,平静中带着祝福。
她追了上去,没有喊,却跑得很快,忽然脚上一绊,在电梯门关严的时候,她摔倒在地,整个身子都飞扑出去,她飞快地爬起来,又跑去,直到头靠着冰冷的电梯门才不动了,锥心的疼慢慢地从四肢传来,但疼得更重的也许是心。
上官流云看着她在过道上飞奔的那一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