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来历不明的血迹
哪来的血迹呢?按理说,这种病房里不可能有利器。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她竟然在袁艺的裤裆处找到几块不甚明显的血迹。
“袁艺,快把裤子脱下来!快!”夏欣急忙把窗帘拉下,并不停在催促。
袁艺不明所以,手忙脚乱。夏欣干脆来硬的,抓祝蝴的裤子直往下拉。
“你干什么?”一个声音恶狠狠地从背后吼道——原来是袁明和韦珍珍探望儿子来了。夏欣的心凉了一大截,脸上一阵羞赧。
“你干嘛脱我儿子的裤子?你好歹是个姑娘,还要不要脸?”
姑娘——一对多么讽刺的字眼,像一根茅山术士们镇恶用的灭灵钉,狠狠地钉在夏欣的天灵盖上。她和袁艺名为夫妻,然而……以“姑娘”来称呼她也的确无不妥之处。
接下来,她耳边没有一分钟安宁过。病人家属的躁狂,惹来医生护士们的不满。韦珍珍矛头直指夏欣,而夏欣毫不设防,众医护人员自然而然认为一切罪过在这个儿媳妇身上。满心委屈的夏欣捂住嘴巴,哭着奔出病房。
幸好,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找到主治医生,请他帮忙看看丈夫裤子上的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吩咐夏欣稍等一下,自己马上去病房查看究竟。然而他回来后却说,病人裤子上根本没有血迹。
“不可能的!”夏欣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太太,病人的裤子干干净净的,哪有你说的血迹?”
夏欣立即意识到医生在砌词狡辩。她摆出一副既疑惑又惊讶的样子,说:“这……难道真是我眼花了?”
医生随即回答:“绝对是你看错了!真的,我没骗你!”他的眼光略有闪烁,这更加使夏欣坚定自己的想法。为了不引起医生的怀疑,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背后却偷偷找到了医院洗衣房。
病人的脏衣服一般由护工负责收集,统一在上午九时送到洗衣房去。正好医院探病的时间是从早上八时三十分开始。第二天,夏欣抓紧时间,一大早就来到医院的洗衣房前守候。
运送脏衣服的车子来了。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护工。
“你好,我是20号病区一个病人的家属。病人可能把钱放到裤袋里忘了拿,我想找他那条裤子看看。”
护工半信半疑:“不会吧,我们收衣服的时候一般都会看看口袋里有没有落下东西。”
夏欣急了:“那些钱肯定揣在他裤兜里的,请问让我找一找可以吗?”
护工很不耐烦:“那你快点找。”可夏欣找了半天仍找不着。
“哎,病人的床号是多少?我帮你一下。”
夏欣一听高兴极了,马上答道:“20122!”
结果两分钟不到,护工拎起一条裤子问:“你看是不是这条?”
夏欣看了看裤裆处,确认无误后夺过裤子转身逃跑。
“喂,你去哪儿啊?喂——你给我回来……”
任凭护工如何声嘶力竭地叫喊,夏欣根本不理她,一溜烟冲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将裤子重重地甩在他面前。
“瞧!这裤子上面的是什么东西?”
医生怔住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是一些外用的药水……那有什么问题?”
夏欣瞪起眼逼视他:“无缘无故,干嘛涂药水?”
“这……”
“我丈夫的大腿附近肯定有伤口。医生,请你不要再瞒骗我。我知道你害怕这件事一旦捅了出去,会影响你的名声。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我不但不追究,而且更会替你保守秘密。毕竟它不该发生也发生了。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出我丈夫的病因,使他变回一个正常的人,其它事情我一概不管。我坚信这伤口的来历一定是条重要的线索。医生,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夏欣的诚恳深深触动了医生的良知。
“对不起,袁太太。我不该这么自私。你丈夫大腿内侧的确有伤口。而且……”
“怎么了,伤口很严重吗?”
“不,只是皮外伤,但是伤口非常接近生殖器。”
“为什么会这样的?”
“不瞒你说,昨天你们走后,我专门给他检查过,发现他大腿内侧的皮肤被划破了好几处,伤痕一直延伸到生殖器的边缘,有些伤口有轻微化脓,血液和组织液向外渗出,染到裤子上去了。我马上给他涂了点药水。”
夏欣大惑不解:“我明明看过病房里没有利器,他的伤口是怎么弄的?是不是那里长毒疮了?”
医生闭上眼睛,直摇头道:“不是。这些伤痕显然是被指甲划伤的。而且,我在你丈夫的指缝里发现些许残留的血迹。”
“奇怪,无缘无故,他干嘛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