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选出二十名不合格的教师,卫芸也在其中。她惊恐地望着安夏。
一名少校级别的军人(其实也就是一个身材健壮高大的男孩,看起来像个篮球运动员)看到,走过去笑着问:“怎么?想找人替?”
卫芸忙点点头,大声说:“是啊,就找她!”然后指着安夏。安夏万万想不到和她相处四年形影不离的好友竟这么轻易就抛弃了她。
那少校“嘿嘿”地笑了一阵,忽然拨出枪,“砰”地一声,卫芸的印堂开了一个血洞,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上还没来得及改掉那刚才激动亢奋引起的抽搐。这又引起了一片忍不住的尖叫。
少校说:“战场上要团结一致。军人也卖同志,就是叛变。叛徒罪无可赦,下场唯有死路一条!学生之间可以相互竞争,但是不要忘了军人的尊严!”
他又对其余十九个教师说:“你们这些做操的被淘汰者,由于初犯,可以给一个机会。你们要跑五千米,正好绕岛半圈,先到旗杆者胜,不仅能免罪还可以升级,谁如果中途停跑或放弃,按军法定以叛国罪和迕逆上司罪立即处死。谁不用力跑,就打断双腿,然后用双手撑着到终点,还可以保住性命。谁是最后一名,就成为第一名的俘虏,供其差遣,即使第一名要他死,也得毫不犹豫地服从。听明白了吧?”
一名仅仅十三岁兵士举起冲锋枪朝天打了一梭子,十几名教师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还互相推搡,生怕落到别人后面。也许他们应该边跑边看看自己的样子——真的像一群茹毛饮血的原始野兽。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个国家二级运动员出身的体育老师先跑到了旗前,少校见他还不敢确定自己真的赢了,便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那老师稍微镇定了一下,然后狂笑起来,笑得歇斯底里,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脸已经完全痉挛了。
少校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好样的,有前途,从现在起就是一等兵军衔了!祝贺你!”
那体育教师比一只小猫还乖巧,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行了个军礼:“是,多谢长官老师!”
“唰!”一声剧响,一名过于肥胖的女教师应声倒地,原因是她累得跑不动了,身上插了一支从远处投来的标枪。女生跪在地上,头垂下去,长枪贯体,保持着奇妙的平衡。
教师们陆陆续续地到终点了。剩下的最后两名女教师互相撕扯扭打着,向这边跑来,扬起阵阵沙尘。安夏忽然想起,她们俩在烹饪食物时相处得多么融洽,也许任何虚拟的情感,不论多么海枯石烂天荒地老,都不应该用“生存权”去衡量,问那种“先救妈妈还是先救老婆”之类问题的人,本性是最残忍的。
那名美国教师比较粗壮敦实,用力一掌,将另一名漂亮的东方女教师掀翻在地,然后“啊─啊”地狂啸着跑向旗杆,像一头得了瘟的野猪。
失败者欲哭无泪,万念俱灰,但她挣扎着跑到终点。如果她放弃就会被立即处决,而这样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冠军也看清了她,惊喜地喊道:“早苗……”
女教师抬起柔弱的眼睛,似乎在哀怜地求他。
“她现在是你的了,任由你处置。”少校笑着说。
“终于……我早就想……”那男教师暗恋早苗已久,一直没有机会表白,但是现在所处的这种环境,根本来不及谈情说爱。他还不放心问:“长官,真的干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少校颔首道,“这是你的战利品,立功的军人理应受到如此嘉奖。”
那男教师欣喜若狂,哈哈大笑着,裂开的嘴几乎要把整个脸孔撕成两半。他扑向了她,撕开她的衣服,露出荡人心魄的雪嫩肌肤。女教师惨叫了几声,一时间没有料想到那个平时对她恭敬有加的爱慕者,居然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行为,被拖进了一处灌木丛后面,男教师淫笑着将她按在地上。
“羡慕的话,下次就努力争去得第一名。”少校对剩下的十七个人说,“好了,今天的军训到此结束。明天是接力,接力捧是一枚定时炸弹,希望传到你手上时不要有悲剧发生。解散。”
中午放学,大家陆续来到食堂,整齐地排好队,有几个教师过于饥饿,插了队,被赶出去不准吃。安夏得到的一份最多,因为分饭的孩子觉得她漂亮。但即便是最好的一份,也不过是半生不熟的土豆、地瓜干、烤玉米饼和被称作“稀饭”的一碗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