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摸了。
在此期间他曾经给沈颀打过电话,沈颀的手机长期关机,家里电话则有录音:“如果不是金天闯,请留下电话号码和留言,如果是金天闯,什么也别留下。”这令金天闯绝望之余更加地怒不可遏,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因此同样要再给廖东然一次同等的机会。于是他也打了廖东然的手机,由于职业需要,廖东然总是开着机。金天闯劈头就问:‘喂,假如我有很多钱,你愿不愿意跟我和好?”东然沉寂了一会儿,静得可怕,就在金天闯怀疑自己的手机坏掉时,他及时地开了口:”天闯,第一,你有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跟你和好,我不想害自己。第二,也许这才是第一:你不可能有很多钱。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跟钱怎么可能扯到一起呢?我明天就要转到丹港工作了,我想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你了。再见!永远别再见!”
金天闯“砰”一声将电话砸到地板上,随即拎起一条凳子用力地撞击着电话,本来他不打算用这种方式渲泄,因为这电话毕竟不能代表廖东然本人,不过他现在有钱了,这样的电话他可以一天换一个。
金天闯觉得还不解气,又跑回屋里,从墙头摘下两只倒挂着的布偶,这些是他从夜市上买来了,用孩童般颇为拙劣的画技描出两个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男一女的面孔,男的身上写着“廖东然”,女的身上写着“沈颀”。这些日子他常用针孔扎“廖东然”的脑袋,再掷到脚底猛踏几下。“沈颀”的胸部和两腿之间则被他不知扎了多少针。然后他疯狂地亲吻着“沈颀”的嘴,接着不知为何又暴怒起来,用剪刀将胸部两枚象征rǔ头的红钮扣剪掉。这时他再也没有了耐心,把“廖东然”放到案板上,“砰砰砰”用菜刀狠狠地剁成了三段,又拖着大皮鞋冲入卧室,自写字台抽屉中找了瓶红墨水,嘿嘿傻笑着倒在“尸块”上,眉毛恶毒地紧皱着。
接下来是“沈颀”,他扯过来对准自己的胯部夸张地撞了几下,然后找出打火机,“呼”地点燃,狂热地瞧着被火吞噬最终成为一团黑炭的“沈颀”。
“王八蛋!畜生!”他骂来骂去还是这些顸颟无能的单调陈词:“就这样还太便宜你们了!你们应该每天受千刀万剐,每天都给火烧,都被粪泼!”他仿佛为自己突然萌发的异想而得意,便将两团垃圾扔进街上没盖的“敞蓬”下水道。“吃屎吧你们!”
不知怎么,就这样也难以令他平静,他“嗷”地一声跳起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激怒,这令他一刹那间眼前一片惨白,他牢牢抓紧桌角,这才勉强站稳,半响都一言不发。
他在惊怒中昏睡了过去。
他梦见自己开着一部宾利雅致,财大气粗地喷云吐雾,停在一家极其奢华的宾馆前。他的另外三个好朋友左善、常征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样子困迫不堪,就像过去的自己,面对刁梓俊和刑坤一样。而现在,自己却威风八面地点了一桌五千元级别的大餐,燕窝鱼翅熊掌猴脑象拔干鲍穿山甲,只要是法律允许和地球上有并且确定不是外星人本人的东西,都吃了个痛快。然后自己带他们洗耳恭听最贵的桑拿,包最漂亮的小姐过夜。自己给他们讲了很多奇闻轶事,而他们只能瞠目结舌地听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像个不通事故的孩子那样笑了起来,同时又像个不折不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