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又迅速的被新的光环占据,而原来光环的地方又露出空当。我无法下手,剑随着飘带急速的挥舞。突然最底下的光环像一把笔直的剑,朝我的胸口刺来,拉动着所有的光环。我连忙回防。收剑,旋剑几乎在同一时刻完成。我惊诧于自己的行为,因为那个动作是那样的完美,简捷而迅速。飘带从各个方向刺来,我挥剑防守。本看来急劲而坚硬的飘带遇剑后又恢复原本的柔软和光滑,沿着剑身滑开。如此几十个回合,她的飘带依然完好如故。
突然兹然暴吼一声。狂风,硕大的狂风吹来了乌云,挡住了太阳的光芒。顿时飞沙走石,但这一切都没有声音,寂静的令人窒息。
我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还有兹然的。我的剑还很明亮,但明亮的只有剑。周围都是浓浓的黑,欲滴。我把剑指向前方,我看不到兹然的飘带,但我知道她也没有动。如果她动,飘带会亮,如闪电,但却比闪电的速度还快。我只有等待,等待她的行动。我相信我挥剑的速度。兹然也没有动,显然她也知道我挥剑的速度,她在等待机会。战斗中,被动需要的是不可战胜的信心和后发制人的力量。我很镇静,因为不镇静就等于死亡。我不能死,因为我还要和昭茵一起看彩云,镶着金边的彩云。给自己一个信念就是最好的自信。黑暗是兹然最适合的环境,她那恶毒的魔法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最好的发挥出威力。众神都送给她一件恶毒的东西,她的法力来自众神。我知道她的飘带有着电神赐予的力量,动如灵蛇。但闪电只有在黑暗才能显出它的力量。我在等待,等到太阳升至头顶,那时太阳神赐给大地的光亮是最强的,它可以穿透兹然的黑暗之夜。我在等待,等待兹然不耐烦。一旦她不耐烦,她就回疏忽,疏忽就会有露出破绽。兹然一直没有动,她也很镇静,显然也是经过长期战斗的人。她知道即使到了中午,我也没有办法杀她,因为她有夜神的保护,她的世界依然可以一片黑暗。一动不动会使整个身体都成为攻击的对象,但同样处处能轻易的防守,我想兹然也知道。
日已中天,我的一半世界变得光明,索拉剑也恢复了霸气。兹然的世界依然是黑暗,无穷无尽。她的飘带依然是那样的有力和快速。昭茵应该已经醒来了,我必须马上结束这场战斗,因为我还要陪她一起看彩云。我隐约的听到昭茵呼唤我的声音,是在我的内心吗?可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我知道我输了,因为我的心已经开始不安,不安便是死亡。我看着兹然,等着她飘带的刺来。但我突然发现兹然脸上惊骇的表情,接着是手的垂落,飘带在手的垂落中划出一道闪电,无力而哀鸣。我的剑已出手,气贯长虹,直取兹然的咽喉。她的血沿着剑峰流了下来,从我的手腕上一点点滴落到地上,她的世界也变得光明。我看到了她那不可思议的神色和悲伤的眼神,似乎还夹带着惊喜。昭茵来到了我的身旁,她是真的来了,她是真的在呼唤我的名字,我笑了。
我说,你看,你有救了。昭茵的眼角挂着泪花,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亮光。
兹然的飘带掉到了地上,她问,你,你是洛崖?
对,我是洛崖。我的眼神还是那么坚定。
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兹然带着几分高兴的说。
我笑着说,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
兹然痛苦的眼神更加明显了。但你是我的弟弟啊,你杀的是你的姐姐啊!
疑惑,惊异,恐惧不断地从我的心头涌起。我的手放开了剑柄。血从剑柄一滴一滴的流,黑色的血中带有一丝红,我知道那是兹然的感情之血。我真的是兹然的弟弟吗?我看着昭茵,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兹然倒下了,飘起的只是一缕黑烟。随风飘荡,飞向地狱吗?
地上还有一把剑,索拉剑。我感觉到剑在动,我想动,但却动不了。我看到空溱冰冷的笑,如刀刃,如冰边,如剑锋。我还看到了众神无助而痛苦的眼神。剑高高的飞起,迎着太阳的光辉,指向我的胸膛。我的脚被吸住了,不能动,一动都动不了。索拉剑就这样朝着我的胸口刺来,一切似乎都结束了。我看到罗斯湖旁美丽的垂青树,我想起了我的古藤树。
我看到鲜血落在我的脚下,一滴一滴,痛在我的心口。鲜红的血从昭茵的胸口渗了出来,滑过她洁白如雪的长袍,流到我的脚下。那柄索拉剑直刺在昭茵的胸口,那么残忍。这一切本应该是我来承受的,但昭茵却挡在了我的前面。我看到了昭茵苍白的脸,还有清澈如水的眼神。我用幻术听到了她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