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蓝。
风蓝住的地方还是老样子,他的人好像也并没有老去。河水在他身边缓缓流过,他的剑依然在他的身边。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风蓝摇摇头说,你本不该来的。
我说,我不来又怎么会知道谁是一钩先生?
你怀疑我?你认为我就是一钩先生。
我没有摇头,笑着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像你一样会对我的剑法和行动这么熟悉呢?
风蓝说,你是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吗?这一剑你一定会刺过来。
我慢慢的走过去,剑已经在我的手上。但风蓝没有站起来,他还是躺在那把藤椅上。我停了下来,然后回头。我听到风蓝的声音,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一直躺在藤椅上是因为你已经站不起来了,所以你不是一钩先生。
风蓝苦笑了。他说,你知道思柯弟弟的手是谁砍断的吗?是我。而我也因此断了一条腿。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帮你杀人?
因为他们要利用我的名声得到买卖。不仅是他们,我手下所有的杀手都在靠我的名声得到买卖,所以他们也从来不会去告诉别人我的腿其实已经断了,再也杀不了人了。
我转过头看着风蓝,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一个杀手要靠自己的名声来生活,而不是剑。这难道不是悲哀吗?我离开的脚步加快了,风蓝在我身后说,还有一个人对你很了解。
我问,谁?
丁棘。
可是他现在被抓了,人在天牢。
风蓝叹了口气说,他是一个很在乎自己名声的人,在他被抓之前交过很多朋友。你可以保证他没有拿你炫耀过吗?
我的嘴角抖了抖。这无疑增加了找到一钩先生的难度,所以我放弃了。我要直接去救人。
官府的囚牢是重兵把守的,尤其是死囚牢。我没有绕道,因为我知道从任何一个地方进去都会有部署。既然都一样,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进去,这样陷阱说不定还会少些。我从囚牢墙外直接跃了进去,然后我看到已经有一帮人在那等着我了。我落地以后马上又向后滑了几丈,笑着说,让各位久等了。
站在最前面的人长得很彪悍,看到我笑了。他说,很久就听说左剑洛崖的名字,今天能见到,多等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说,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镖局的镖师,我叫卡伊。
我吐了口气。这个世界上除了有杀手替别人杀人之外,还有一种人专门保护别人,他们叫镖师。我又笑了笑说,你们怎么官府的生意也接?
卡伊笑了。有钱我们自然要接,你们杀手不也一样,我们从来不会去管找我们的是谁。
那如果我给你们钱,你们是不是可以把人给放了?
卡伊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无论你给多少钱我们也不会这样做的。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的光线还是很刺眼。我说,你认为这笔钱你们能挣下来吗?
卡伊听到这句话倒退了几步,脸色泛白。他知道自己肯定挡不了我的剑,所以他又皱了皱眉头。然后他说,银子我们是肯定能拿到的,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会让我们有命去拿?
你们怎么这么肯定你们一定能保住这趟镖?
卡伊把眉毛打开,得意的说,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镖,有也最多是这一间空牢房而已,你不会要把这间牢房也搬走的。
我的头突然很痛,牢房里根本就没有人,他们留人在这里只是想拖延我的时间而已。我转身想离开这里。卡伊笑着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托镖的人是谁吗?
我笑了。我说,你要告诉我吗,这好像也不是你们的规矩。
卡伊点了点头。确实不是我们的规矩,但在先前我们就和这次托镖的人谈好了,只要你到这里来我们就有权告诉你。
我想了想说,你要我拿钱给你你才肯告诉我?
不,我想看看你的剑。
卡伊的话刚一说完,他的脖子就感到了一股冰凉。我的剑已经驾到了他的脖子上,没有人看清楚我出剑,甚至跑到卡伊面前的过程都没有看到。我说,你还想让你的头试一下这把剑吗?
卡伊的身子在发抖,他说,不,我不想试,我已经看到你的剑了。
然后我把剑从他的脖子上拿开,身子又往后滑了几丈。我说,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了吧?卡伊正要张口,我突然又跳了起来,像大鹰一样从卡伊的头顶飞过。当卡伊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他的身后了。剑平握在我的手里,剑上平铺着两把梅花镖。我笑了,说,暗中的朋友,事情不能太急,总得让我问完该问的话再动手。卡伊的脸上冒出了冷汗,他也顾不得庄严,用衣服不停的擦拭。然后我又转过身来笑了,我说,卡伊,你又多看了一次,可是占了便宜,现在可以说了。卡伊好久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说,是,是,托镖的人是西城铁铺的瘸子。
西城只有一个铁铺,铁铺里也只有一个瘸子。一个很有特点的人总会引人注意,瘸子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