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蓝看着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边飘着闲逸的云,它们不断的变化姿势。风在云的旁边与云嬉戏打闹,它们就像无忧无虑的孩子,尽情的展现自己释放自己。偶尔有鸟从云层中钻过,然后它们回头看着云彩。我似乎看到了它们满意愉快的笑容。
风蓝的手按住藤椅上的剑,然后说,你为什么怀疑是我杀了人?
因为你是用双剑的。而且杀了人以后杀手在竹子上留下我的名字,但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昨天你们把人劫走以后,我又看到竹子上留了字。这两次的字虽然不同,但笔法相同。
什么字?
欲见人,找风蓝。
风蓝又吸了一口气,然后摇头说,我派人劫走人以后并没有留下任何字。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查到是我,这也是我考验你的一项内容。一个杀手不但要能杀人,还要能找人。
那第一次的字也不是你留的?
风蓝点了点头,说,我并没有杀人,所以字更加不会是我留的。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留下这两次字,目的就是想看到我们两个人互相残杀。
昭茵抓紧了我的手,她的手细腻而温暖。我叹了口气说,你是我师傅的朋友所以知道我的名字,那还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吗?
风蓝想了想说,有,一个人的名字会被人打听,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你师傅当年还认识一个杀手,他叫黎甸。他和你师傅是敌人,而现在他也和我是对手。他想对付我们肯定更愿意看到我们先自相残杀。
我笑了。所以他先出钱请我出来杀散铭庄的主人,我肯定会来到这里。而我来到这里以后他却先把人杀了,留下我的名字。做这件事的目的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来了。你知道我来了肯定想要看我的剑。所以他又出钱给思柯兄弟来杀人,帮助你引开我好让你劫人。他甚至怕我不知道是你,所以还留下了你的名字。
当我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风似乎突然变得很凉,好像一下子就到了冬天。仇恨是一条通往悬崖的小道,让人一步步的丧失自己。我转过身去,昭茵脸红的松开了手,然后我看到丁棘眼里的痛苦。我知道他是爱着昭茵的。
当我要离开的时候,风蓝在我身后急切的问,你要去杀黎甸?
我停住了脚步,然后点了点头。风蓝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不应该去杀他,因为那样你会死的。你师傅也知道他是最该杀的人,但你师傅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杀他。因为没有人能挡祝蝴的双剑。
我没有说话。
风蓝又说,黎甸的那两把剑是用最好的黑铁铸造而成,剑身薄如蝉翼。而且他为了使他的剑更轻更灵活,剑柄也是用上好的檀香木材做的。请他杀人的人出的都是最昂贵的价钱,因为他从未失手。
如果你要杀他,你也不行吗?
风蓝点了点头。要一个剑客去承认别人的剑法比自己好是一件很难的事,尤其是像风蓝这样一个剑客。我转过头去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你还是要去杀他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离开。我听到身后风蓝的叹息声,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我的死亡。昭茵和丁棘紧紧的跟着我,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
接着我又听到风蓝在喊,洛崖,你的剑还没带走。
我回过头看着风蓝笑了,我说,那把剑送给你,我会到铁铺重新买一把新的。
回来的路上,丁棘问我,你真的相信风蓝的话。
我点了点头。因为他是我师傅的朋友,我的师傅不会交错朋友。
我们回到了散铭庄,丁棘问我需要一把什么剑,他去买。我说,随便什么剑,只要能杀人的剑就行。然后丁棘走了出去。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我和昭茵。
我取下了腰间的酒袋,早上灌的酒还没有来得及喝。昭茵伸手按住了我的手,她说,不要喝酒了,喝茶吧。我抬起头,她的眼神温柔如初升的月光。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昭茵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她突然说,你真的爱我吗?说完以后她垂下了眼眉,风吹在竹叶上有沙沙声。我说,是的,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人。
昭茵抬起头笑了,她说,那你答应我不要再去杀黎甸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为你哥哥报仇了吗?
我哥哥已经死了,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死,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我笑了。我说,没事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而且黎甸也会死。
你有把握杀了他吗?
我摇了摇头。昭茵站了起来,她走到我的身旁,然后亲吻了我的额头。泪水从她的眼睛滑落到脸庞,再落到我的额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竹叶的沙沙声更猛烈,更紧凑了。
门推开,丁棘走了进来,我看到了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他把买来的剑放到桌上,然后走了出去。昭茵的脸微微一红,勉强的朝我笑了。我站起来走进庭院,竹叶落满一地。丁棘淡淡的说,这些竹叶又该扫扫了。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丁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