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斯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因为他太骄傲了。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的剑。他的腰间没有剑,因为他的剑已经交给了殿外的侍卫。勒斯用他的魔法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层。我的剑依然在朝他的胸口前进,遇到保护层时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照亮了整个大殿。我的魔法在传动,一直逼向剑尖。勒斯的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然后我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我看到了献血喷洒出来,沿着剑滴落。勒斯倒下了。
然后我松开了手,因为格拉把他的剑刺进了我的手臂。鲜血顺着手在指尖滑落,疼痛钻进了我的内心。我看着格拉苦笑,往后移了一步,格拉的剑拔了出去。
我听到勒斯微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太残暴,所以你就该死。
勒斯冷笑,他说,难道你不想成为魔界的王吗?
我也笑了,我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为魔界的王,我也不喜欢权力。一年前你其实就可以在皇城里夺走魔界之王的位置,我对你说我想成为魔界之王只是要拖延你的时间而已。在这一年里,我们去了北方。皇城就有了征兵的时间,所有东西都能够得到充分的准备。
准备?准备了一年不照样不堪一击吗?
那是因为格拉的部队根本就没有反抗。他们故意让我们长驱直入,放松警惕。这样他们可以养精蓄锐,而我们从北方进军到这里,长途奔波疲惫不堪。哥,我说得没错吧?
格拉的剑上依然滴着我的血,他没有否认。
勒斯已经没有了狂傲。那昭茵呢?难道也是你的借口。
我想笑但却笑不出来,我真的把一段真正的感情当成了一个借口。我点了点头,是的,我只是想给我的计划多找一些借口,否则你又怎么能相信我会背叛自己的兄弟。
你为什么挑刚才的时候动手?
因为你的剑不在身边。我和你的魔法本来就差不多,如果你有剑我根本就没有把握杀你。我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
可是你不是喜欢赌吗?你说过一个真正的赌徒不管输赢都会去赌。你为什么不去试一下是否能真的打败我?
第一,我不是一个赌徒。第二,我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但我却不可以用魔界千千万万子民的生命去赌。如果你成了魔界之王,魔界子民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将没有尽头。
勒斯苦涩的笑了。我知道了,其实第一次在幻境里你就是故意在骗我,对吗?你根本就没有在幻境中迷茫过,你最后刺在腿上的那一剑只是做给我看的,你在掩饰自己的魔法。还有那一次雪崩,你躺下以后其实可以轻松的站起来,你也在掩饰。你知道我在测试你的魔法,是吗?
对。因为你太谨慎了。只有让你相信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你才可能答应拥立我做王。因为这样你随时都可以取而代之。
勒斯发出了他最后的笑声,他说,外面都是我的部队,你不怕他们冲进来吗?
我摇头。不,你太残暴了。所以你的部队现在不一定会听你的,他们可能更愿意听我的。再说,格拉的部队也应该包围皇城了。
勒斯没有了笑容。他的血在一点点流尽,他知道王子的剑刺杀的魔是不能轮回的。我看着自己的手,血已经凝固了,杀人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勒斯的脸已经扭曲了,他的嘴里喃喃道,她为什么还不来?她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死了她就会来看我。
谁?勒斯到底在等谁?
宫殿的门被推开了,我看到她走了进来。不,不会是这样的。
咯玛,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我努力的喊,喊得很嘶哑。
咯玛走到我面前,她的眼里满是泪水。她说,孩子,你没有错,我不会怪你的。然后咯玛走向勒斯,他已经死了。咯玛转过头来,声音哽咽,王,请允许我带他离开。
不行,你不能带他走。我要用他警示魔界所有的子民。格拉说。
我走过去,看着咯玛说,走吧,我送你们离开。咯玛看着我笑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努力的把勒斯背了起来,然后转身朝殿外走去。我跟在咯玛的后面。格拉最终没有动。
殿外下起了细雨,灰蒙蒙的。所有的士兵跪了下来,是在朝拜一个英雄还是一个罪人,抑或只是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咯玛艰难的走着。我想过去帮她,但她摇了摇头。她说,孩子,谢谢你帮他解脱了,现在他终于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了。我的眼睛酸酸的,眨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有泪滑落。在我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我遇到了咯玛,她像母亲一样照顾着我,关心着我。而现在,我却伤害了她最心爱的人。还有卡汨,她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勒斯的女儿。她永远也不会明白,她口中的哥哥会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她是否还在等着我回家?而我又应该怎样去面对她。
风吹着,雨斜了。黄昏的空中有几只乌鸦不停的哀鸣,它们的叫声凄厉而悲凉。我将咯玛送出了王宫,她让我停步。然后我看到她孤单的背影慢慢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