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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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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 谁是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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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终于黑了。大漠变得凉爽了。

    这一天下来,他们三人都像晒蔫的茄子。多亏楚子矜跟王丹龙学过草药,提前准备有在沙漠里抗暑气的药丸。才没至于被这烈日和热浪吞没。

    这一天他们射落了十七只信鸽,但经过仔细分析,没发现他们想要的情报。

    不能放弃。楚子矜坚定地认为,这里一定能得到有用的消息的。

    第二天,依然在炎炎烈日下,无功而返。

    第三天一大早。楚子矜就射落了一只信鸽,这只鸽子看起来比一般的鸽子更加精神,毛色光亮,炯炯有神。显然是经过很好的喂养和训练,但从信的内容上看,是京城飞来的。经过如此长途的飞行,还能保持如此好的状态,显然是中途有休息和喂养。

    楚子妗感觉这应该不是封家信。但内容,偏偏就是家信。

    “父病。三子西行,一子留京,一子居东。盼姑回京省亲。表将于中秋入京。望众亲能聚于京,共话桑麻。侄燕上。”

    “这是一封叫燕的人,写给姑姑的信。但我感觉,这封信不对头!”楚子矜沉思着。

    楚子矜继续说,“这封信奇怪就奇怪在,开头说的是父病,但后面并没有悲伤的情绪,似乎还邀约了各表亲聚京,但聚京又并非为办丧或后事。相反是颇为喜悦地话桑麻,谈天。难道不奇怪吗?”

    “大哥说得对。”萧剑客点头称是。

    罗瞎子不说话。用手仔细地摸着这只鸽子。手在鸽爪的环上停留了很久。

    “这是只军鸽。是大都督府的!”

    “哦,你怎么断定?”萧剑客惊讶地问。

    “我当年在京城担任西厂副督使的时候,见过各色的信鸽。一般的信鸽,因为其数量少,脚环多为铜皮扣接而成。只有军用的鸽,数量大,所以,这鸽环是铸造的,且工艺精湛,考究。既轻又实用。更关键是,这信放里面去,都在底部有蜡封,一旦中途信被偷看或掉包,都会被发现的。”

    “哦,……?”楚子矜这才发现,这绢布条下,果然有颜色和蜡的痕迹。要想复原放回去,机会是不可能。

    “照这样看,我们的判断是对的。那么。可以这样解释:所谓的父,是指皇上,五子应该是五军督都。那么是说,三军都督都已经调防西域。京城空虚。所谓的表亲……,难道是指……?”

    “倭贼!”

    “暂时可以这样理解。那么,八月十五,中秋之时,就是他们做乱的日子??”

    “那么,姑又是谁?”

    “那么,这燕是个什么人?”

    “看来还不能着急,还得在这海子边呆几天。多截获点东西,情况就明了了。”

    京城的夏夜很静。

    梁王府更静。梁王府的后花园里,几声虫鸣,几声鸟叫。柳枝摇摆,花香暗溢。隐隐可以看见梁王躺在躺椅上,几个丫鬟伺候着。摇着椅,扇着风,驱着蚊。

    梁王的大公子,匆匆赶来,走到梁王的身边。

    “回禀父王,一切安排好了。就等西边姑妈那面的回话了。”

    梁王在摇椅上阴沉着。

    “就担心戏虎不成,反被虎噬啊!”

    大公子俯下身去,“放心吧父王,玩他,还不是跟戏猴一样。螳臂挡车罢了。要不是看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估计姑妈就早送他上西天了。”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千里之堤,溃于一蚁啊。不可大意啊!”梁王苍老的声音,在静静的夏夜里显的很低沉,很阴森。

    

    天山。卧雪谷的夏夜很凉爽。

    星星象无数只眼睛,眨着,看着这片静寂的山谷。

    山谷里凉凉得,很清爽。草香,很清。花香,淡淡的醉。

    歌声,乐曲声。很美,很悠扬。在山谷中隐约地传来。让这山谷如同仙地瑶池一样美妙。

    美妙的,还有,翩翩的舞蹈。眠云山庄里,点着灯,很美,很朦胧。翩翩的舞蹈伴着乐曲声,如彩蝶飞舞,如孔雀展翅。如梦,如幻。足以让美一个观舞的人陶醉,倾倒。

    观舞的人美有陶醉,没有倾倒,只有挑剔和不满。

    观舞的,只有一个人,素手姥姥。

    “飘然转旋回云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素手姥姥尽管不亲自示范,但那出手指点之处,也让人遥想其当年。想必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素手姥老叮嘱紫柳,“给我盯紧了,好好练,好好练啊,时间不多了。我一辈子就想看一场最美最美的舞。”

    素手姥姥来到院子里,抬着头看着天象。良久,默不作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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