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银荷注视安德烈,宇振就感觉到嫉妒,有时甚至感觉快要失去控制了。对自己深爱的女孩儿,看着她注视着别的男孩儿,自己却无能无为,这是怎样的一份痛苦!既然如此,为什么老天还要安排我们相见,为什么还要让我在那座大楼的楼顶、在我绝望时,让我遇到她?几天来,宇振时刻被这些问题缠绕,一刻也无法忘记银荷的脸庞。他实在无能为力,只能来到球场,拼命投球,借此分散注意力。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参加兴趣小组。安德烈听得津津有味儿,可是一旁的宇振却不停看表。因为他知道,瑞英会带银荷过来。也许,银荷此刻还在生气呢!因为安德烈的无动于衷。宇振看了一次又一次,内心烦躁不安。有时候,宇振真是搞不懂安德烈,这样死板的、没有新内容的枯燥兴趣小组,安德烈怎么能这样饶有兴趣?难道安德烈真的对银荷没有一点感情?看来,他还真没撒谎。
宇振又往门口处瞧了一眼,还是没有,正打算把身子转过来呢,忽然见到走进来两个人。不是她俩是谁?安德烈完全投入到谈话中,根本没看到两个人到了。银荷本来就心中有气,此时看到安德烈毫不关心自己,只和别人微笑的样子,气就更大了,想都没想,转身就跑了出去。宇振看到这里,也毫不犹豫,拿起书包,就追了出去。
银荷的黑发随风而舞,仿佛一条黑色的瀑布一样。她跑了好远,然后停下来歇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我就知道白色衣服适合他的。”
银荷忽然想起了早晨发生的事。早晨,安德烈史无前例地在头上打了摩斯,还穿了件白色开襟毛衣。不知道为什么,银荷就是不喜欢安德烈穿这套打扮去参加兴趣小组,于是反复说了不好看。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呢,妄想通过这些,耽误他的时间,让他参加不了兴趣小组。每到银荷耍赖的时候,安德烈一般都采取包容的态度。银荷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自己显得有些幼稚。不过,她就是有一种担心,害怕安德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所以在尽可能的时间里,银荷都希望能和安德烈待在一起。
银荷想到这些,就感觉心烦气躁。于是深呼一口气,想把这些念头统统抛开。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宇振。
“干吗要走?不是特意来的吗?”
“……哦,我都看过了。”
银荷神情落寞,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宇振抓住了她的手腕。
“要我帮你吗?”
银荷一愣,抬头看了看神情憔悴的宇振,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你喜欢安德烈,要不要我帮忙……”
还没等宇振说完,银荷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宇振愣住了,用手摸了摸脸,可是,更惊慌的却是银荷,她想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打人!
“难道你不喜欢他?”
“我讨厌你随便什么都说!我讨厌你这种态度!好像无所谓,可是却戏弄了别人!我讨厌!”
宇振控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追问道:
“那么说,是我说错了?你不喜欢他是吗?”
银荷眼神哀怨,看了宇振一眼,一下子握紧了小拳头,回答道:
“是不能喜欢他。”
“什么?不能喜欢?那算什么?”
“不算什么,就是不能喜欢。”
银荷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想离开。宇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银荷转身看他,那是一张受了伤的、写满难过与悲伤的脸。
“是!你非要我说是不是?!我不能喜欢他,因为他说,他要成为神父!是,安德烈要当神父!够了吗?这下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