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
刚送起了皇上,我一手的冷汗,皇上明是来看我手上的烫伤是否好转,暗里想听我弹琴,,皇上对我抚琴的技艺一直很好奇,可是这样一直瞒下去也不是办法。
幸好刚才录公公说了句话替我解了围,不然,真不知如何收拾。如果不能解决这弹琴的问题,我觉得这皇宫好像都呆不下去了,我好像是在玩火,而且火已经烧到了我的脚下,似乎已经快蔓延到我的身上了。
窗外寒风凌厉,树枝在风中摇晃,我的心里一片茫然。
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输。
此时,我居然想念起玲珑来,是啊,要是现在玲珑在多好,至少眼前的难题可以迎刃而解。
起更时,录公公折回到我的寝宫,带着五六个小太监,扛着一个黑布包,那黑布包还不停地扭动,发出“唔唔”的声响。
“容录参见公主千岁!”
“公公何以去而复返?”
“奴才有件礼物要送给公主殿下。”录公公道,转头对小太监说,“打开!”
“是!”小太监将黑布包打开,露出一个少女,眼睛蒙着黑纱,嘴里堵着碎布。
我一阵心虚,失口喊道:
“玲珑!”
玲珑寻声转头面向我,她头发凌乱,面容憔悴。
“这么说,奴才抓的人没错了?”录公公微笑道。
“公公,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莫非录公公发现了我的身份?
“回公主,奴才本以为会到金城才能将玲珑姑娘请来,没想到玲珑姑娘不日已经到了京城,其他地方不敢说,在京城,我容录要找一个人太容易了。”录公公得意地说。
“录公公……”
他抬起手,阻止了我要说的话:“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公主也不必再对奴才隐瞒,你的‘琴仙’之秘,如意已经告诉奴才了。”
我慌忙望向如意,如意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公主也不需责怪如意,她也是护主心切,才用奴才求助,公主放心,您是奴才带回宫里的,奴才怎么会看着公主犯难而不施以援手呢?奴才只求公主记着奴才的好。”他一摆拂尘,一躬身,“夜深了,奴才就不打扰公主安歇了,奴才告退。”退到门口,他又抬起手,诡异地笑了笑,“奴才明天会告诉皇上,公主烫伤初愈,明天早朝之后,为皇上抚琴。”撂下这句话,录公公领着他的太监们走了。
我让如意取出玲珑嘴里的碎布,她喃喃地喊道: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如意再摘下她蒙眼的黑纱,她惊诧地望着我:
“秀英小姐,怎么会是你?”
“玲珑,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我有事要求你。”我握着她的手,恳求地望着她。
她防备地看着我,困惑地问:
“你是——公主?”
我将玲珑安置在如意房里,深夜,我悄悄地问如意,我必须知道,她对录公公坦白了多少,有没有把我全卖了,我才意识到危险,如意知道我的事太多了,我本来就不该把她带进宫来。
如意跪在我面前,流着泪,“小姐,如意是从小跟着您的,如意没什么别的心思,一心一意地想侍候您,打从玲珑进府之后,您不由分说地要她做您的近身侍婢,如意好生不服,可是,眼下您最难的事,是如何在皇上面前过关。我不知道,录公公是不是有所怀疑,私下捉了如意去问话,如意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求录公公念在是他领您进宫的情份,帮您度过这次难关,所以,才向录公公道明‘琴仙’原委只是幕后代唱。小姐,您是知道的,如意是怨恨玲珑的,在张府,一直是玲珑抢了如意的位置,但是,若没有玲珑,这弹琴,唱曲,有谁可以替您?”
是啊,现在除了玲珑,又有谁可以帮了,可现在录公公知道了这个秘密,这只老狐狸,绝非善类,今后会不会以此要挟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