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御花园,遇到了沈轼。
沈轼是继金烈以后,皇上的第二任丞相,可他与金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金烈鲁莽多疑,好大喜功,而沈轼沉稳内敛,满腹经纶,是真正的治国之材,国之栋梁。
皇上登基的第二年,改革科举,本意是在当时的新官员中提拔饱学之士,来担任朝中要职,一为皇上初登大宝根基不稳,朝廷里大部份是官员是前朝旧部,怕他们萌生叛逆之心。二是新官员初入仕途,皇上对其恩威并施,又由自己亲自选拔,是名副其实的天子门生。三则新官员往往都是青年才俊,抱负深远,将他们溶入朝廷,无疑是注入了生气,本在朝中为官的旧臣们怕自己地位不保,人人自危,却也变得积极起来,这样一来,让本已是昏暗的朝廷也活了过来。
沈轼就是当年的新科状元,他的高论:富国先要富民,民强方可强国。让他在朝中各官员中脱颖而出,并大胆地支持沿海一带的商贸与海运,让那一带的百姓不仅仅年年获益丰厚,更让上缴的税银节节攀升。
有了成功的先例,几个州、县、郡也争相效仿,结果,也是大获全胜,经过他几年的大力发展商贸,修改税制,不但让国库充裕,而且,达到了他所说的民强富国。
沈轼俨然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成为皇上倚重的左右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皇上就有意让他出任丞相一职,可是,有了金烈的教训,让皇上在选贤举能中,更倾注于人品与忠心,随即,皇上让他出使高丽,巡访吐番。高丽、吐番同为我之邻国,经过几年修养生息,养精畜锐,对我国边际屡屡进犯,吐番更以绿佳皇妃无故身亡为由,在边界驻扎重兵,蠢蠢欲动。本来,以我国兵力,对付高丽或是吐番的来袭,当然不为所惧,怕的就是他二国联手,破竹之势,恐难有招架之力。
沈轼单人匹马前往高丽与吐番,几个月以后,带回了高丽国君与吐番族长亲笔所签“互不相侵犯,免战二十载,商贸亦相通,和平共相存。”的协议。一时间,朝野震撼,同僚无不对之心服口服,同年,皇上颁下圣旨,任命沈轼为当朝丞相。
沈轼做丞相那一年,不过是而立之年,是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却是我容录一生里所见的最厉害的人物。
可以说,朝中官员无不对我容录和颜悦色的,隔三岔五,识趣的,懂得为官之道的官场老手,总会给我些好处,从我这里得到些皇上的近况。
我是皇上最亲近的人,就算是皇上的宠妃,恐怕也不及我与皇上相处的时间长,深夜阅政,从来都是我随侍相陪,所以,皇上在某些有争议政事上,更倾向于哪一边,是那些官员们打探的重要线索,以便察颜观色,取悦龙颜,以保仕途平坦,或者平步青云。
即使是皇上,侍候他的日子一长,我也能摸索出他喜欢做什么,听什么,吃什么,虽说伴君如伴虎,可我尚算游刃有余。
可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沈轼的喜好。
大凡为官者,无疑一为财,二为权,三为女人。
沈轼从不贪财,为官多年,除了自己的俸禄,从不多拿分毫,更不要说是贪赃敛财。
也不专权,俗语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官拜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他一句话,怕是有人排着队为他卖命,任他驱使。
见惯了朝中官员结党营私,玩弄权势的我,对他这等为官的“异类”,着实有太多的不明和不解。
自沈轼名动朝野开始,为其说亲做媒的人就没断过,京城的富家千金,数不胜数,朝中同袍更有毛邃自荐,向他许下自己千金的,也是不计其数,他总是淡淡地说,自己家有贤妻,元配尚在,岂有再娶之理。大家都认为这是他的推脱之词,从他为官之日起,他就是独居京城,从没有人见过他的夫人。
十五年前,骁骑大将军袁承回京城述职,袁承早年丧妻,余下一独女,名为袁纾儿。
袁纾儿幼年随奶娘居住京城,十五岁便成为京城少有的才貌双绝的女子,因与长年驻守边疆的父亲聚少离多,便舍弃京城繁华安逸的生活,前往边疆,随侍父亲左右,恪尽孝道,引为当时之孝女典范。
那次回京城,袁纾儿正值双十年华,生得面若桃李,娇媚万千,也许,正是因为缘分天注定,在进城途中,袁纾儿坐在轿中,隔着轿帘与沈轼有一面之缘,想是早听闻得沈轼的声名,也仰慕他的才学,素来心高气傲的袁纾儿,竟对沈轼一见生情。
那些年,因为“停战协议”,边疆很是太平,袁承自然落得清闲,便以授袁纾儿习武为乐,在边疆五年,冰雪聪明的袁纾儿竟练就一身非凡的武艺,在军中众将士们心中,也是地位颇高,还得皇上御笔钦点为一代女侠。
袁纾儿是女中丈夫,敢爱敢恨,对沈轼情意也不加隐藏,沈轼虽对这文武双全的女侠佩服之至,但仍以家中早已娶妻为由,婉拒了袁纾儿的美意。
袁纾儿早知他以此为由,拒绝多门亲事,以为他看不上自己,羞愤难当,袁纾儿生性刚烈,当即欲刎颈自尽,沈轼当下阻止,与她长谈一夜,那一夜,沈轼与袁纾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