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才会出鞘。
剑出鞘,必见血,敌不亡,我必亡。
这其间绝无选择的余地。
走过洒满月花的土地,来到用白石砌成的井栏,深邃吊起了水桶,用井缆吊起了木桶,把冰冷的井水一桶桶从头上淋下,使他的人完全保持在绝对清醒的状态。
这水本来是坚硬的冰。卡戎阿姨让它变成了不很刺骨的水。
井水从他的衣衫和剑鞘上流落,他的衣,他的褥,他的靴,他的也鞘,在井水流过后,立刻就干了,干的就好像从未见过流水的沙漠一样。
然后他就走向死亡,笔笔直直的走向死亡。一样。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那将是谁的死亡。
因梦今夜又无梦。
她一直睁着眼,仿佛一直在等。是在等归人?还是在等过客?
圆月在窗前,月清,月冷,虽然月圆,依旧孤独。
人也一样。
窗外有月无风,檐下的风铃却响了起来,就好像天地间忽然有一股摸不着了看不见的杀气,忽然将这一串已安静久许的风铃振起。
卡戎阿姨的小木屋前有风铃。
卡戎阿姨用她那一串洁白细密的牙齿,咬住了她苍白的嘴唇,慢慢的站起来,走到窗前。
深邃跟卡戎阿姨轻声招呼了一声,便从她的木屋向外走过,向星光尽头处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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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黑,星光刚刚照耀,爱奥就准备睡了。
他刚刚吃光了欧罗巴备的太空美食,准备再好好的睡足两个时辰,才有力气来对付今夜子时的决战。
把一张他从地球带来的纳米衣,铺在床上,他们一躺下去,几乎就立刻睡着。
可是他立刻又惊醒。
他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但却有一种听不见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可以断定已经有人来到附近,他的判断从未错误过。
在这一瞬间,他们已下定决心,只要这个人一进他们附近七尺方圆之内,他们就要把这个人用他们的一双双手生生撕裂。七尺左右这种距离,已经是他们安全的极限。
想不到脚步声居然恰好在七尺外的边缘上停了下来,他本来一直假装睡着了,现在却不得不眯起一只眼,银色的星光下,他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绣花衣裳的大孩子,站在他以多年绕验所结断出的安全距离外,用一双特别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在这种穷山恶水的深空上,怎会忽然出现这么佯一个人?
“小鬼,你是干什么的?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不怕坏人把你害了?”爱奥厉声问道。
“小鬼?你说我是小鬼?”穿炫衣的小鬼吃吃的笑了,笑声如银铃。
“爱奥,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就敢说我是小鬼?”这个小鬼故意摇头叹气:“你知不知道在我六个老公里,年纪最小的一个都比你大十岁。”
爱奥愣住,忽然跳起来愣愣的看着她,看了半天,终于大笑。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一定就是那个要命的欧罗巴。”爱奥笑笑:“幸好我也知道你只会要你老公的命,否则我现在早就已经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一样逃走。”
在灯光下,在一尺多远的距离以内看起来,这个小鬼果然已经不是个小鬼了。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她都已经是一个发育得非常健全的成熟女人。身材虽然比较娇小了一点,却还是有可以让每一个男人都心动的魅力。卡里斯脱看着她,摇头叹气。
“现在我才明白你那些老公怎么死的了,如果我是你老公,我也一样会死在你手里。”
欧罗巴也在盯着他看,看了半天之后才说。
“可是我却看不够你。”她说:“我从你一成人我就注意你了。可你——”
“哦。少肉麻啦,我派人吩咐你的正事呢?”
“我很乖,这一个多月来我发现那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