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过,我与孔三,仍然有缘。
我笑了笑,对娘说:“无解就无解吧,娘,不用在意。”我握了娘的手:“这些天,你竟然都在为我祈福,娘,女儿让你担心了!”
娘微笑:“我虽然在为你祈福,可是在诵经的过程中,我自己也收获了一份安然一份宁静,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我一直纠缠在已经成为过往的那段恋情中。我既负了你爹爹,又负了你乔伯伯,尤其对你爹爹充满了愧疚和悔恨,我一直不能原谅自己。但这些天来,我明白了,一切都已经过去,珍惜眼前,过好以后才是重要的。相信你爹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我们如此,海棠,你要过得好!”
我抱住娘,轻声说:“女儿知道,女儿会学会安然面对一切,学会珍惜眼前。”
娘微微一笑,又轻轻叹了口气,说:“海棠,很多事,我们无法改变,比如我与你乔伯伯。他对我的好,我也只有来世再报了!”
我亦轻轻地叹,却想不到什么词儿来安慰。
娘吁了一口气,随意地说:“海棠,你说,你乔伯伯真的去了吐蕃吗?”
我一怔,脑海中立刻浮上僧人悟性那张平静温和的脸。我抬起头来,惊慌地说:“娘,为什么你认为乔伯伯没有去吐蕃呢?”
娘慢慢笑了:“傻孩子,我没有认为乔伯伯未去吐蕃,可能是我在仙鹤庙,重新感会了以前熟悉的气息,所以,感觉你乔伯伯并未远离。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你乔伯伯在吐蕃,应该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了吧。但愿他过得好!”娘有目光穿过庭院,停留在远远的天边,吐蕃,应该在青山与苍天的连接处,是吗?可是望断青山,也不能探到吐蕃的半点消息的。
娘,其实你知道,即使乔伯伯真去了吐蕃,对你有如此深的感情的他,怎么可能再爱上别的女子。只是你自己心中美好的心愿吧!
我不想戳穿娘心底的伤,我点头说:“一定的,听说吐蕃是个美丽的地方,有金黄色的沙子,有如血的夕阳,有醇厚善良的人儿,还有驼铃悠扬的乐声……在那样美丽的地方,人是会很快忘记过往的。”
是吗?是吗?心底的伤,如果这么容易就能痊愈,还叫伤吗?什么时候,我也开始这样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