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探明戚斯龙死因真相的最后机会,也许我将一去不复返,可在这之前,我要做一件事,就是看到无脸女鬼给我的光盘,我也知道,既然鬼魂之音在召唤,我肯定轻易回不了宿舍,但是,我必须回去,然后再赴死亡之井。
关闭了步话机,不再接听任何频道的呼叫,即使是队长的指令,我也暂时中断应答。仰天看一眼月亮的位置,勾画大概的返程路线,就飞身下了储秀宫,往东南角我的宿舍而去。
午夜的故宫铅幕旌沉,沉闷中正在酝酿一场秋雨,犁骅破土般的闪电在苍穹中乖戾刀舞,天空下的阴霾呼号着阴森的寒噤,虽然还听不到雷声,可湿润的潮气告诉我,这场久违的秋雨就要来临。
“喀哒……喀哒!”
万籁俱静中,一阵奇特的响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警觉地放快速度,可声音依然如影随形,我不禁侧耳倾听,那响声异常特别,犹如一个光着脚踏着木屐的女人在阴蹂的走廊过步的声音,我立刻判断出,这就是档案室听到的鬼鞋声音,那是白底绣花鞋踏在路上的作响。细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故宫夜路上回荡,我能感觉那鬼鞋距离我不远,那声音十分特别,也十分有节奏,毫无疑问是在跟随我前行,……
我想给追踪的鬼魂一个冷不防,就猛然回转身,想看清奇怪的一切,可空寂的夜色下,什么也没有。我突然起脚狂奔起来,很快就甩掉了鬼鞋的声音。
往宿舍的路还算顺利,即将看得见自己在故宫内的宿舍小院时,紧张的心顿时塌实了些,就急忙摸出钥匙打开大门,由于怕惊动其他独身的警员,就轻轻走进。
“回来这么晚?值班了?”
一个陌生的同事向我打招呼。他长得很英俊,浓密的眉毛,很大的眼睛,穿着警队运动背心,中间一个大大的16号,
“哦,今天夜班。你还没睡啊!”我应付一句,往里走。
“我不睡觉。”
就在与他交错肩头的时候,他回答了一句古怪的话,我猛然看见他诡异的眼神,那眼睛中居然没有瞳孔!只有死人才会放大瞳孔,或者是个黑洞啊,他是……
就在我惊愕那人的同时,习惯性抬头看院前方,不远处,一向封闭幽深的小宫楼突然亮起了灯,那正在修缮的古楼二楼从来都不住人,哪来的灯光?我吓了一跳!忽然,古老的窗柃下露出几个粉面桃花的女人脸,在窗户里探出,我很害怕,因为那只是几个头在晃动,而没有身体的影子,等我再找那个英俊的青年,就踪迹不见了。
我飞快地闪进屋子,快速打开宿舍门,跌撞进去,正要去摸灯,却不巧正好撞在一个黑色物体上,我顿时一惊,可从漆黑的轮廓可以判断出那是一个人!是那女鬼#糊竟在我的房间里!
我凭着手疾眼快,突然打开手电筒,照亮眼前那女鬼,黑色的长发遮挡着她的面部,那浓密的长发虽然天衣无缝,却让我瞥见了她粉白的脖子上,有一道红色血痕。她的身材异常美妙,黑色连衣裙自然地垂摆,脚上却没有我意料中的绣花鞋,而是一双布鞋。
她用力甩起头发,竟使我的手电光变成血红,顷刻间就因为失去电力熄灭了。
等我再次反应过来,我的怀里就多了一个冰冷而柔软的身体。她抱住了我,将我扑倒,力量之大,竟把我这一米八的个头瞬间压倒在地上,她很轻捷,无声地和我一起倒下,“压”在我的身上,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感觉没有重量,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我有点摔懵了,想要挣脱女鬼站起,也就在同时,我听见宿舍的走廊里响起那熟悉的喀哒鞋子声。
窗户被一阵风轰然吹开,一个巨大的闪电将阴霾劈成血红,宿舍瞬间被照得惨白,就见宿舍靠近走廊窗户上随即闪过几个人头影,披头散发,却面目分明,就是刚才看到的前面阁楼窗户里的女鬼影,那几个僵直的脸眉目都描得红润,目光呆滞,脸上都是血,而且都没有表情,就像传说的僵尸一样,在我的窗前轻轻掠过。
喀哒的脚步声就停在我的宿舍门外,木门的自动锁突然开了,楼道里的灯也忽然熄灭,就在熄灭前的最后一秒种,我终于看见那个一直让我凄惶的影子,那是个无头的白尸#糊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绣花鞋!
门在风的作用下再次关闭,透过地下门缝,恍惚间看到了一双绣花鞋白底!正轻轻地踏进来。
压在我身上的女鬼一动不动,她浓密如瀑的长发覆盖了我的头,我像个被蘑菇伞遮盖下的甲虫,在绣花鞋进屋的刹那间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等待着恐怖袭来。女鬼身上散发着令我亢奋的槐花香,黑暗中,她美丽的红唇就贴在我的唇边,向我的寒毛孔渗透着冷入骨髓的寒气。我努力不去想那穿绣花鞋的女鬼厉魂,而是想象着面前的女鬼那美妙的附身。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黑衣无脸的女鬼是想保护我,才事先到达宿舍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