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眼睛。
“副将,那五百血滴子已经在外候着了!”
“知道!”我摆了摆手,紧了紧胸前的披风,再回首看向她的方向,叶儿,这世上可有你全心信得过的人?相信如四爷那般深沉的人也抵不过你的算计吧,可精兵钱粮地囤积使我也不由得发寒起来,叶儿,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呢?
天色黯淡,而她的轮廓却在脑中鲜艳欲滴。分离的日子里,只要一闭眼,都是那双眼睛,藏在夜幕的背后,用空灵刺穿着空洞……
流年
“我想我会把这段曾经尘封在记忆最深处,让时间这场从不间断的大雨慢慢冲淡他,直至流下永恒的淡香与薄薄灰尘……”
她落寞地看着窗外的蝴蝶,喃喃自语。我立在一旁,透过她的双眸可以看到那个邪魅的男子,上扬的睫毛,邪气的笑容,模糊的轮廓,她不知道她的不在意装的是那样的勉强,在消失的那一年中,不论发生过什么,都了然地显示在她轻颦的眉宇间。
我依旧不问,但在心里却希嘘着她的多情,偶尔,我只是冲动地想知道我的分量,在她缥缈的情感里,是否占据了一方……
而我的奢望也仅仅是伴着她老去,终有一天,成为街角庭院中的老男人和老妇人,希望那时候,这份爱能像珍藏了多年的老酒那样,轻轻的开启,相互的依偎。
他自树影下缓步现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他白衫飘飘,衣袂泛银,全身朦胧如幻,我看到她在轻颤,远远地,可以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
“胤祥,我放弃了,那个约定……忘了吧……”
“……夜……”
我看着他,青丝已经织成了白发,像爱情破碎的颜色。
“你若放手,我便不再纠缠……”
……
那夜她通宵不眠,坐在窗前呆呆地结了一个又一个绳结。
流年岁月淡淡如水,如水时光悠悠随风。
原来时间哪,流失了多少青涩年华,粉碎了几多美丽憧憬;烦尘里的纷纷扰扰,沉淀成一首缓缓的歌谣,轻轻柔柔的吟咏……
只是你真的能忘吗?那个把你带入了懵懂的顽皮男孩,敏感的世界。纷飞的逝樱?
你笑着潸然泪下,说,就这样吧!记忆的清泪从眼里,从心里流下来,流下来……
然后看着冬末的春花,开始绝望,放肆地伤逝……
膝下
婴儿软软的红唇湿濡濡地印在我的颊边,我紧抱着怀里柔嫩的身体激动地不能言语。事实上,这种激动从最初听闻她有生孕时就一直这样持续着。
“博硕,我想生下这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我匍匐在她的怀中,不觉湿了双目,第一次知道原来流泪可以不为悲伤,叶儿,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多年的痴守终于有了结局?
“博硕,它在动……”
“博硕,它今天踢我了……”
“博硕,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她轻轻的话语,唤醒了我长久沉寂的心潮,心情宛若风停后的尘埃落定,感受着一缕情丝来自呼吸深处那个最软、最灵感的角落,为之神倾心香。
叶儿,叶儿,我要怎么做才能表达出我对你的深爱?
摸着女儿的睡颜你说你很幸福,但你幽怨的眸光又因何而凝视呢?
叶儿,其实他每年都来的,是我自私地不愿告诉你,那夜你熟睡后,他在弯腰亲吻你的睡脸时看到了我。于是,他的吻终于没有落到你的脸上。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我。这种对视是多么地忧伤。像浸透了水的台布,满纸潮湿的痕迹……
早来的黄昏,萧瑟的风从窗缝挤进来,冰冷着寂寞而伤痛的心事。茵尘,我无缘的女儿,我和她之间坚实而敏感地维系。
我不知道他人丧子时会怎样表达情绪,我也不似她那样突然间变得浑浑噩噩,我只是觉得在她软弱下去的时候我要更加坚强起来。
我是一个男人,但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小,那个紫禁城住着的都是恶鬼,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欲望可以轻易夺走别人的幸福。
“啪”手中的酒杯裂了开来,我看着左拳沟壑间汩汩留下的猩红色液体,在心中暗暗起逝: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些痛加倍地还给他们!
“阿玛,你的手……”门口的年富惊慌地看着我,我麻木地抬起左手,看着扎在掌心中碎瓷片凄厉地笑了起来。
“小子,知道你娘怎么死的吗?你……想不想报仇?”
……
茵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