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抄着手对着眼前这个玉面长袍的年希尧笑,几年不见,他竟蓄起了山羊胡,看起来有点滑稽。
“唉,西北风!”他长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无奈地向我摇摇头。从校蝴就是家中的活宝,老爱和我说笑话,找我打架,虽然没赢过几次,但搏斗中倒是与我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快屋里坐,来人!备酒!”我冲着屋外高声一嚷,下人们顿时忙碌起来。
“你这不错啊!快赶上王府了!”他近屋后四下看了看,摸了摸台前的青花赞不绝口。
我笑着打趣道:“都是些俗物,大哥要是喜欢,随便拿去!”
他转身咧着嘴向我挑眉:“你还别说,我可真搬啊!我带着四头骡子呢!”
“哟,四头哪够啊!吟香,回头给大爷备四十头骡子,一头不许少啊!”那送茶的吟香丫头听了“扑哧”就乐了,掩着嘴笑也不是,忍也不是,脸颊憋得通红。
“啧啧啧!年丫头,你这可不像话,合着丫环一起笑话我!”他假装摆了脸色,我笑着将他按在座位上,斟酒夹菜地伺候着,唠起了家常。
酒过三巡,他突然敛了笑,认真地看我,半晌才温温地说道:“我这次是受怡亲王所托而来,他让我劝劝你!”
我的笑瞬间僵在脸上,低头玩把着手中的酒盅,故作诧异地问道:“劝什么?有什么可劝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年丫头,别忘了你也是年家的人,年家三代荣宠,到你这算是鼎盛,你我都要记得这知遇之恩啊!”
我摇头笑了笑,抬起眼看他:“大哥这话说的,我难道干了什么忘恩负义的事了?”
他放下酒杯,缓缓踱到我的身侧,单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事我不知道,走时王爷只让我跟你提点一下,他上个月刚从福建回来!”
“啪”瓷杯应声而碎,我咬了咬下唇,突然起身忿忿地对他说道:“劳烦大哥回去禀告王爷,他说的话,年某听不懂!”说完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