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传送进我的胸腔,伴着晶莹的水泡,感觉被人紧而温柔的拥抱着,我偎近他,感受着他的心跳,是我最爱的那一种频率,意识消失前,我微笑……
“爷,夫人被困在水底了!”
“废物……”
“快递把刀给那小子,将莲花砍断!”
“爷,要不用钥匙……啊,爷,你不能下去!”
身子被举出水面,耳旁是嘈杂的人声,有人在用力挤压着我的胸腔,捏住我的鼻子往我口腔内送着氧气,反复几次,我痛苦的吐出水,意识逐渐恢复,只是眼皮沉重如铁,是他,一定是他,这种急救方法我只教过他,心中突觉轻松起来,他来了,来救我了。
“贱人!”
“爷……”
“来人,把她关进地牢,将七十二种刑罚用遍了,才准她死!”
“爷,你当真这么狠心?我跟了你十五年哪!”
“滚,快把她拖走!”
十五年……卫子风,你真狠,等你发现我的背叛时,又会怎样对我呢?
“夫人!”璎珞抬起头惊喜地看我,两只大眼睛哭得红肿,让人忍不住怜惜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我虚弱地笑了笑,吃力地起身。她扶着我坐好,转身端来一碗参汤。
“都怪璎珞不好,要是璎珞再跑快点,夫人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要不是……要不是那个新来的园丁,夫人就……就……”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听了却心中暗喜,果然是他。
“叶儿!”我寻声望去,卫子风站在灯影之中,璎珞破涕笑了起来,起身行礼退下,但他还是远远站着,似乎犹豫着什么。我冲他莞尔一笑,清清爽爽地,漂着别样的温柔,徐徐伸出手。见他身体微震,随即冲了过来,跪坐在床边,将我的手贴上脸颊:“叶儿,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又何需说这些!”我轻轻笑了笑,看他眼光暗淡下去。
“不,你明知道都是我的错。”他说完起身,拿起我床边的金链,走到窗边,反手远远地将它抛进湖里,我的心痛了一下,在他重新揽我入怀之前,我不停地提醒自己,眼前的他只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月凉如水,冷冷的余辉洒落一地的清寒。院外干枯的叶茎在萧瑟的风中哭弯了腰,憔悴的花瓣燃尽了青春的流溢华彩,唯有将所有的寂寞悲凉揉进飘有余香的花芯,沉睡在漫漫无尽的黑夜。
“你来了!”我背对着身后的黑影,缓缓俯下身子,抚摸着半枯的花朵,感觉他逐渐靠近的热度。
又是那相思无尽的怀抱,心中却无半丝的激动,只因这行将朽木的身子再也无法背负那曾经的沧海誓言。
“你不该来!”我转身,凝望着他的双眼,今夜,片片春花在月光下梦幻般地飘散,残红写满凋零的忧伤。
“夜!我来晚了!”他坚实的拥抱是对我最温暖的慰藉,只是,胤祥,太晚了,所有的名医都已宣布了我死亡的日期……
“胤祥,我……不能守约了……”手指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胸腹一阵剧痛,血气上涌,尽管我极力克制,但嘴角还是沿下一道血痕。
“卫子风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他!”他的眼神阴冷而狂暴,我抓祝蝴的手,无奈地摇头。
“不……不是他,我是被人下盅了!”
“谁?”他将我抱进屋里,痛苦地坐在床沿看我。
我摇着头,伸手摸着他的胡须:“你快走,这几天夜里会有侍女过来,不要让卫子风看到,他不会放过你的!”
“不!夜,我带你出去!”他说着就要抱我,却被我推开。
“我不能走,这里守卫甚严,你带着我是逃不掉的!”
“夜!就算是死又如何,能和你在一起,足够了!”胤祥的脸压抑而温柔,我按耐着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眼前闪过的景,耳边掠过的风,唇边印过的熏香,回忆着,心在慢慢坠落……
“胤祥,我不能拖累你,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胤禛需要你,你的妻子儿女需要你,你的皇阿玛需要你……而我……”我激动地摇着头,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他放开。
“夜,我记得你每一句对我说过的话,可为何我说过的你却从来不放在心上?”我讶异地看他露出伤痛的表情。
“我在思夜小筑说过,你是最重要的!我胤祥心胸狭窄,一辈子只容得下一个女人!你当我说得是玩笑话吗?”他眼光沉郁似黑洞,带着无比的决绝于坚定。
我泪流满面,迷离中绽开一抹笑容:“爱新觉罗-胤祥,你再也回不了头了,你既然提醒了我,以後我便要拿这些话时时鞭策你,就算我死了、烂了,化灰、化尘,你也不可遗弃我,要将我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