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嘴唇说:“祖宗,你这是想着我们这些后人啊。”说着话动了动身跪下,冲着坛子磕了三个头。欧阳安平也急忙拉过欧阳一鸣跪下磕了头。欧阳一鸣说:“爷爷,都拿出来吗?”老爷子说:“拿出来放在哪啊!封上,还封上。”欧阳安平急忙将坛塞子盖上。老爷子翻了下那本小册子,就见最后面的一页纸上写着几行俊秀的楷体毛笔字,内容是:坛内金条二百根,留与后人。如吾突遇不测无法口述传下秘方,或遇战乱等其它原因欧阳家香醋不能久长,以后年景平和,风调雨顺,此秘方与此金条后人得之当重振欧阳家醋业。老爷子看后感慨地说:“先人留下这些金条和这秘方,就是担心欧阳家的香醋会遇不测,是想让后人重振欧阳家醋业的。”
当年欧阳秀才留下这些金条和秘方是以备后患的。当时欧阳家的醋业非常红火,年事已高的欧阳秀才思虑长远,担心他自己遭遇不测或者战乱等其它原因醋作坊遇有不测,所以在地下室留下了这坛金条和秘方。当时家传做醋的秘方他自然可以倒背如流,本来他也打算在临终病重前口传给儿子的。虽然他也想过有突然去世的那一天,但那只是他想象而已。但他却也做了准备的。那就是精心设计了藏在那画轴中的这张纸片。
他想,正常离世是可以亲口告诉儿子这秘方和这画轴中的秘密的,假如遇有不测不能亲口把秘方传与儿子,欧阳家香醋肯定会衰败。那么儿子定然会到处找这秘方。于是他写了这幅夸赞欧阳家香醋的字,掏空了画轴放进这张纸片。他想,儿子在找不到秘方而又看了这上面所写赞誉香醋的话后肯定更加气恼,就会把这画轴摔在地上,那么这画轴中的秘密就会被发现。老秀才可谓非尽了脑汁设计了这件事,却没想儿子看了不知多少遍也没有将这画轴摔在地上,自然就没有发现者画轴中的秘密。或许这也是欧阳家香醋的宿命。
老爷子吩咐按原样盖上木板,铺好地砖,把酒坛子摆回原地。再三叮嘱不可以再与任何人说起。这才双手捧着那本秘方,让欧阳安平和欧阳一鸣拎着灌好的酒出了地下室。
堂屋坐下,三人都很激动。老爷子装了袋烟抽了两口说:“找了几辈人,还是让小鸣给找到了。小鸣,你和咱们家的醋有缘啊!”欧阳一鸣说:“可这秘方咱们家现在谁有可能弄它?”老爷子说:“别急,让咱给找到了就是祖先显灵,不知道哪会就会有用。”欧阳安平说:“是啊,这么几辈人苦心地找都没找到,在你这辈找到了,想来就会有用。”
老爷子说:“我看着秘方就由小鸣保管着。这是咱们家祖传的宝贝,你可得好好的保管了。”欧阳一鸣说:“我看还是你们保管吧,啥时有时间我再仔细看看。”老爷子说:“你找到的就该有你保管。”欧阳安平点头说:“你爷爷说得对,你就仔细的保管好了。”
欧阳一鸣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到他这辈子能和这醋扯上关系,但还是说:“这样吧,先放在爷爷这里,有时间我抄一份保存着,过些天还是原件放在那坛子中保险。”老爷子点头说:“这样也好。坛子里的那些金条不能动,祖上是让后人用这些金条重振醋作坊的,不能作其它用。”欧阳安平和欧阳一鸣点头
老爷子说:“这秘方和那罐金条的事对谁都不要说起。安平,你和玉琴也不能说,不是不拿玉琴当家里人,是咱不能违背了先人的意愿。”欧阳安平说:“我知道。”老爷子在转头看欧阳一鸣,欧阳一鸣急忙说:“爷爷你放心,我也不会和徐慧说的。”老爷子点点头。
徐慧外婆的丧礼过程无需在此叙述。
对于老人家的去世,最伤心的要数徐慧,这位从小带着徐慧长大的老人对徐慧倾注了几乎全部爱。徐慧也是把外婆当作这世上最信赖的老人的。徐慧老太太的感情可以说要比对她父母的感情还要深厚。这几天里徐慧几乎粒米未进,伤心悲号地有两次晕了过去。
徐慧的外婆娘家在姑苏城南约五十里的乡下,贫困的家人很小就把徐慧的外婆送到在姑苏城唱昆曲的本家兄弟戏班子处学戏,十四五岁时徐慧的外婆已经唱红,成了那戏班子的台柱子。
她和徐慧的外公相识自然是因为昆曲。生在浙江温州的徐慧外公那时候是姑苏城一家报社的编辑,因对昆曲华丽典雅的台词,清俊婉转的曲调,丰盈优美舞姿的钟爱,时常去剧社听徐慧的外婆唱戏,后便喜欢上了容貌和唱功一流的徐慧外婆。半年后找到那昆曲戏班子老板说了想娶徐慧外婆为妻的意思,于是那老板就和徐慧的父母取得了联系,父母过来见了徐慧的外公,自然也是非常满意这位在报社工作一表人才的文化人,三个月后成婚。徐慧的外公在城中买了处属于他们的宅院。那之后徐慧的外公就时常教徐慧的外婆认上一些字,徐慧的外婆慢慢也就能看懂了佛教的一些书籍,之后为了练习写字,竟也抄写几本《贞女经》之类的东西。
为了不影响徐慧外婆唱戏,两人结婚多年后才要孩子。可连着生了三个孩子都没有养住,第一个男孩子刚满月夭折,第二个女儿快两岁夭折,第三个也是女儿也在不满一岁时夭折。至结婚第八年生下了徐慧的舅舅,手心里捧到了八岁,徐慧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