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想过多少次希望和噩梦,狂跳的心竟然逐渐变得平稳,好像也不是怎么恐惧了,倒是在这样的等待中有些焦急。
等待中,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李璇体会了自身心底思索的酸甜苦辣,兴奋和恐悸,也可以说是李璇感觉最难熬和最漫长时间。
姚建设居然没来。这让李璇感觉异常的失望。她开始一遍遍地思考:“难道是我估计错了?难道姚建设根本就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还是他在顾及与高鹏有那层亲戚关系?”兀自想了一阵,就认定姚建设不会来了,至少今晚不会来。就有种帐然若失,计划落溃的感觉。
冥冥中,李璇又仿佛为这没有到来的付出而欣慰。又似乎在为这没有到来希冀而失望。多日来,为了这个计划,她费尽了脑汁,也没睡个好觉,这会困意袭来,就在这种复杂的思想中慢慢睡去了。
李璇这一觉睡得很沉,犹如卸去包袱后的如释重负。蜷曲着她那弱小的身躯,躺在这张宽大松软的床上,席梦思的凹陷和盖在她身上的那张蓬松的薄被,几乎看不到这张床上有一个人的存在,在这间温暖的房间里,她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她的呼吸是均匀和平稳的,她的脸上似乎还荡漾着甜甜的笑。
她做了个梦。她梦到了生她养她的那道山坳。梦到了她的爸爸妈妈和全家人。梦中的亲人个个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爸爸不再是喘着让她听到就感到憋闷的风箱声了,不再是那种让她看到就心疼的恹恹的病容了,爸爸也和全家人一起在田里耕种。一家人的笑声让她欣悦。
她从没有过这样好心情。她买了肉,买了鱼,买了鸡,买了很多很多好吃的。满桌的菜肴冒着腾腾的热气在空中飘荡。一家人欢笑着在桌前坐下,她竟然惊讶地发现,自家原来那张摇摇晃晃的木桌子,变成了她和姚建设一起吃饭时那样的桌子,中间也有个会转的小桌。她就问妈妈这桌子是啥时买的。妈妈笑着怪她说,你才多大的年纪就这么好忘事,这不是你从城里带来的吗?她就想,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是啥时候买的,啥时候带来的,但她却笑了。
大哥拿出了一捆酒,是老家那种用绳经捆着的。这酒也是自己和姚建设喝的那种酒,也是白色的瓷瓶,瓶上贴着好看的标签。她眼睛看着心里奇怪,这酒怎么变了样子呢?为什么不用漂亮的盒子装起了呢?但欢笑的气氛还是没让她想下去。
她就给家里的每个人斟酒,她和大哥二哥弟弟行酒猜令,全家人都喝了很多,把那一捆的酒都喝光了谁也都没醉。
不知为啥二哥突然抱头哭了。她就问他为了啥哭。二哥哭着说他想上学,他也想上大学,也想和她那样有本事。她就冲着二哥笑,对他说,你想上学就上是了,我现在有钱供你上大学了,你本来成绩就那么好,准能考上的。二哥还是哭,就说那些年学的东西都忘了,那还能考上?她就对二哥说,那你就再复习一年,准能考上的。二哥就拿来了书看起来。大哥也说要上大学,妈妈就笑着说,就你那猪脑子还能考上大学了?她就说,哥,明天就给你娶媳妇,娶咱东村的那个张大梅,你不是最喜欢她吗?于是一家人都笑……
睡梦中,她听到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尽管是轻轻的,可还是把李璇从梦中惊醒了,或许,冥冥中也是有感应的吧。她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心慌。她睁开眼睛看了眼又急忙闭上,果然,看到进门来的正是她希冀却又恐怯的那个男人,正是那个将要俘夺她贞操但她却是心甘情愿的男人。
这男人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站在了那里。李璇睁大了眼睛恐急地看着他,嘴巴中那两排整齐的牙齿不由自主地紧咬着被角。
她看到那个男人转回了身去。她听到了一声微小的声响,那是从门内上锁的声响。这微小的声响差点就让李璇的心跳了出来。她知道,该来的,马上就来了……
那男人在向她走来了,脚步很轻很轻。李璇闭上了眼睛,紧紧地。她要迎接这预料中,不,应该是计划中的恐怖现实!她要接受,她愿意接受,她要无奈的,痛楚地按她所计划的一切行事。
她装着睡着,鼻中尽力喷出均匀的呼吸。精神确实紧张到了极点,她的那两只耳朵竖起,她可以听着这个房间里发出的任何声响。
她听到那男人在床边站住了,她甚至还能清晰的听到由这男人鼻孔中发出的粗重的鼻息。
静极了,只有那个男人一阵阵粗重甚至有些慌急地喘息。这时间真的是很漫长啊,好像就是一个世纪。她有心理准备去迎接那场暴风雨,却迟迟不来,这等待也似乎在考验着心理承受的能力,她已经感觉到了承受的极线,她甚至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要睁开眼睛了。她告诉自己要忍住,但却还是只能听着那男人的喘息……
她终于又听到了的脚步声,自然只会是那男人的。轻轻地,轻轻地,好像是在踮着脚移动。李璇想睁开眼看看,但没敢。她听到那男人坐在了沙发的上声音,接着听到那男人一声轻轻地叹息。李璇在这时悄悄地睁开些眼睛,就看到那男人在沙发坐着,眼睛看着床上的她。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