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勺糖。”
小二目光闪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姑娘请先上楼休息,莲子粥马上送到二位房中。”立刻招来另一位白脸小二,吩咐道:“送两位姑娘去云字房。”
白脸小二微微一愣,但立刻恭谨说道:“姑娘请跟我来。”
看他们的表情,我已经猜到:这客栈极有可能是西域圣殿在中原的一个据点。
果然一进房屋,无涯便问道:“你们老板在不在,叫他来见我。”
白脸小二道:“在,在,我哥已经去请老板了,请姑娘稍等片刻。”
这客栈老板想必就是由圣姑任命,潜伏在中原的人。
但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体微微有些发福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小人张富贵见过二位特使。”那男子一见我们便立刻下跪。
无涯连忙将他扶起:“张老板免礼,几年不见,张老板越来越富态了。”
那男子哈哈笑道:“小人就是控制不住这张嘴,所以腰身越来越粗,让无涯姑娘见笑了。不过几年不见,无涯姑娘倒是风采依旧。”
我没想到,无涯与这张富贵竟然是旧相识的。
无涯微笑道:“当了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看你这嘴是真是越来越能说了。”一边笑,一边拉过我,“莲儿你过来,看看你还能认出他吗?”
我微微一愣,听无涯这口气,似乎我也应该认识这人。可是印象中,我并不曾与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啊。我好奇地将那男子细细打量。虽然他身体有些发福,可严格说起来他长得还是不错的,五官轮廓分明,双目炯炯有神,唯一的缺陷就是他那张嘴稍稍有些宽大了。我记忆中确实不曾与这一类型的人打过交道,不过看他眉眼却真的感到有几分眼熟。难道我以前,的确见过他?
我在打量张富贵时,张富贵也在打量我,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显然他也不记得见过我。
无涯站在一边微微叹息,她那叹息却忽然引得我心头一动。
我不敢肯定我的猜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我上前一步,略有些紧张地试探道:“哥……哥?”
张富贵身体猛地一震,裂开大嘴吃惊地望着我:“你……你……你是……你是……妹……妹?”因为太过震惊,他开口说出的竟是一口我熟悉的腔调。
一听他说话的语调,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不由紧紧抓祝蝴的手一连声地说:“是我,是我,哥哥,哥哥,我是妹妹,我是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富贵瞪着一双大眼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似乎还不敢相信。
无涯提醒道:“莲儿,你忘了你还戴着面具呢。”
我恍然大悟,连忙将脸上的人皮面具迅速取下。
哥哥先是怔怔地看着我,慢慢地,眼中惊喜、激动交加,被我握住的双手也开始剧烈地颤抖。他使劲地点头:“是你,是你。你是妹妹,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我与哥哥抱头痛哭。分别十余年,我们兄妹俩终于重逢了。
一直以来,哥哥的安危是我的心头病。由于圣姑曾经用哥哥来威胁过我,所以我十分担心哥哥会因我而遭遇不测。如今见哥哥红光满面、体态富贵,心头一块大石终于放下了。
我还记得当年我挥着小手对哥哥说:“哥哥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却不想,这一分别,便是十一年。
多年不见,我们俩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
经哥哥陈述,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分别后不久,哥哥就被送去了圣殿初级弟子集中的地方练习武功。因为是无涯姐姐亲自送他去的,那些弟子都知道他有后台,所以对他都很客气。又因为哥哥人机灵,又讲义气,很快在众多弟子中有了较高的声望。之后,因为优秀,哥哥被抽出来与其他优秀弟子一起进行专门训练。他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得到了圣姑的赞赏,于是被圣姑秘密潜派到了这里,专门从事情报收集。
哥哥笑道:“来中原后,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作掩护,苦闷了好长时间。后来忽然想起……对了,妹妹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福来’要饭的事情吗?”
我微笑:“怎么不记得。那‘福来’的饭菜是当时所有馆子里最好吃的。”
哥哥一拍大腿:“照啊,就是那家。我一直羡慕那家老板,有那么多好吃的菜,又有那么多舒服的房间。于是干脆也学他开了家‘福来’客栈,就连名字也改成跟他一样的,叫做张富贵。”
我苦笑:“我说怎么听着‘张富贵’这名字这么耳熟呢,原来是这样。”
哥哥哈哈笑道:“刚开始开店,他们欺负我是外乡人,很受了些排挤。不过在这里混久了,慢慢地,生意居然也红火起来。”
无涯笑道:“张掌柜不用自谦,我虽然远在西域,可也听说了不少张掌柜的故事。人人都说张掌柜在商场如鱼得水,生来就是干这行的料。”
哥哥摆手道:“无涯姑娘谬赞了,张某那些不过是点小聪明,主要目的还是奉命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