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啸就要来临。
湘容面不改色,那箫声也变成了一道道厚厚的石墙将那翻腾的海水困在其中。
海啸声音越来越大,翻江倒海,势如破竹,一层一层卷起千层浪。
厚厚的石墙也在逐渐加高,一尺一丈规模越来越大,转眼间已经形成了一道气势宏伟的千里大堤。
琴声与箫声交错穿插,节奏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此时的声音已经不单单是我们平常时候休闲欣赏的音乐了,我们心脏承受着滔天大浪一阵一阵的冲击,我们的大脑又被那厚厚的石墙猛烈地击中。大脑昏昏沉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而心脏猛烈地跳动,一次快似一次,几乎就要跳出胸膛。
“用内力护体。”朦胧中也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
我们连忙运功减轻身上的不适。我忽然想起身边的皓月,连忙一边运功抵抗,一边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皓月体中。
琴声越来越高昂,那层层海水眼看就要冲破大堤。那沉稳的箫声忽然奇特地一变,那大堤忽然化为一道道迷宫冲入海中将海水分流隔离。无论那海水有多少,刚一涌入汇聚,便被那迷宫分离得无影无踪。正是天女阵的第九阵——“湘容阵”法。
此时场中几乎全是那跌宕起伏的婉转箫声,那铮铮琴声却逐渐低了下去,到得最后那琴声刚一响起便立刻被箫声兼容,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阴若素大骇,脸色已经不是普通的难看了。她努力拨动琴弦,加快手指的拨动速度,效果却一点也不明显。到了最后,场中已听不到丝毫琴声了。湘容完全主导了场中的形势。
忽然阴若素神色一变,素手轻轻一扬,面前的铁琴便夹着万钧力量翻转着向湘容击去。那铁琴由玄铁铸造而成,重达千斤,此刻灌注了阴若素几十年的功力,更是来势汹汹,威力无比。
场中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都一动不动地盯着池中二人,我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胸口。
就在铁琴就要击中湘容的一瞬间,小小湘容手持碧箫忽地拔地而起,踩着铁琴的气流猛地向右一闪,险险避过一击。铁琴夹带的气息如一阵狂风卷过,湘容衣衫飞舞裙带飘飘,如一只瑟瑟发抖的橘色蝴蝶在风中摇曳飞舞。
阴若素冷冷一笑,素手忽地一招,那铁琴就想长了眼睛一样再次向湘容击去。
湘容脸色大变,小小的身子在铁琴庞大的气势中显得分外单薄。她方才与阴若素斗音律已经消耗了大半功力,此时已经没有多少抵抗能力了。眼看湘容危在旦夕,我连忙起身喝道:“住手!”
铁琴忽地往下一沉,然后翻转着回到了阴若素的手中。
湘容被吓得面色苍白,要过一会才能回过神来,对着阴若素盈盈下拜:“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前辈功力深厚,晚辈自知武功低微,不是前辈对手,甘愿认输。这一局是前辈获胜了。”
阴若素闻言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
湘容与她比斗前说好了是仰慕她的琴技,要与她比音律,比到最后她的琴声完全被湘容的箫声压住,明显落入了下风,最后要靠她的武艺才能扭转败局。湘容年纪虽小,却不肯占她半点便宜先行出手,如今落败,面上一派恭谦,更无半点埋怨。阴若素虽然获胜,却胜得极其尴尬。
“罢了,你与我原说好了是比音律的。在音律上,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一局应该是你赢!”阴若素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倒是颇有风度。
湘容摇头:“多谢前辈抬爱,可是这次比赛我们并没有说过不能使用武功,前辈武功取胜是不争的事实。”
我微笑道:“两位不必谦虚,以我之见两位各有所长,我想成全两位的心意,为两位做个调停,这一局就算作平手,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不可。”湘容连忙否决。
阴若素却看了看湘容又看了看我,对我说道:“就照你说的办!”
于是我含笑向全场宣布:“第一局,和!”
第二局对方派出的是菊艳青。菊艳青并未遁入空门,却喜作道姑打扮。但她原本就生得冷艳,此刻披一袭十分宽松的月白衣衫,神色淡淡,飘飘袅袅地走来,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这女人三十好几了也不嫁人,肯定心理变态!”丝雪儿在我耳边悄悄地说道。
我忍笑看她一眼:“别胡说。”
丝雪儿鬼笑道:“本来就是嘛,听说这女人行事极为歹毒,也难怪没有男人肯娶她。我看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故意作道姑打扮,免得被人家笑话。”
我瞪她一眼:“越说越来劲了。”也不再跟她闲扯,侧过头去与各位阵主商量:“派谁去比较好?”
缕香道:“要说武器嘛,她的武器倒是与十面一样,都是拂尘;要说行事的风格嘛,与指烟又有几分相似。这可真有些为难了。”
凌霄道:“菊艳青在段玉妍身边呆的时间最长,深得段玉妍的真传,而且她还有三十多年的深厚功力,十面和二姐跟她硬拼占不到便宜,不如以巧取胜。”
缕香不解:“那你的意